正文 第19章 完美戀人(1)(2 / 3)

嚴頌升看香泠一臉的驚詫,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柔聲說,你既然救我,難道還不知道我是誰。

香泠恍然,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廣昌與黑龍會明爭暗鬥,已經不是一年半載的事情。黑龍會當家的遇害,嚴家人有最大的嫌疑,若當時能將凶徒捕獲,就算撕破了臉皮血戰一場也無妨,但如今沒證沒據,迫於財團和輿論的壓力,黑龍會除了治喪和推舉新任的當家,暫時未能輕舉妄動。

香泠承接著嚴頌升輕佻的眉眼,想他必定是將自己當作媚俗的歡場女子,臉色黯下來,撥開他的手,冷笑道,我何嚐是要救你,不過是厭惡黑龍會與日本人勾結,才故意作對罷了。嚴少爺,我傅香泠雖然也是攀龍附鳳的女子,但我寧可找那些踏實正當的人家,怎麼都好過惹上您這樣的風雲人物吧。

言辭尖酸,話鋒犀利,卻讓嚴頌升笑開了懷。香泠也有些後怕,但見嚴頌升每晚都隻是坐在大廳的角落,也不喧嘩鬧事,她才漸漸寬了心。她的歌唱完,他也離開,留下半截香煙在咖啡色的茶幾上,剩餘的火光明明滅滅,好象在釋放著憂鬱,又好象一種無聲的挑釁。

香泠問嚴頌升,你究竟想要怎樣?

嚴頌升做出很無辜的樣子,攤開手,反問香泠,什麼怎麼樣,難道來聽你唱歌的人,都要得到你的許可才能入場?他看香泠又急又氣的模樣甚是可愛,忍俊不禁,便又問道,是不是我在這裏,嚇著你了?

香泠知道自己辯不了他,又瞪他一眼,轉身走了。嚴頌升卻又在背後喊她,我喜歡聽你唱歌,是真的。

自詡閱人無數,看淡了歡場,卻還是分明的聽見話中誠懇之意。心中凜然一動,牽了牽嘴角,重又轉過身來,走到嚴頌升麵前,問他,幫我做一件事情,以後,我可以隨時唱給你聽。

沒多久,官家的生意垮了,好端端的運貨船,一箱一箱的海產,變成來曆不明的私鹽。老太太受了刺激,一病不起,下人們也卷了鋪蓋各自謀生,最後,隻剩下官錦榮一人。

香泠挽著嚴頌升離開樂滿都,司機為她開門的時候,她看見官錦榮的落魄謙卑。他們去吃消夜,然後嚴頌升帶她去上水的別墅。官錦榮就那樣僵硬的開著車,從後視鏡裏看著嚴頌升與香泠耳鬢廝磨,連汽車的喇叭也沒有按了。

香泠心中別扭,問嚴頌升,你是故意找官錦榮來做你的司機對不對?

嚴頌升溫和地笑著,依舊滿臉寵溺的深摯表情。香泠,我這也是想替你出一口氣罷了。香泠睥睨著他,昏幽的燈光撒下來,麵色是蒙了塵一般的蠟黃。

你調查我?

嚴頌升抽一口煙,說,我也是好奇,想知道你同官錦榮一家到底有何過節,值得你拿整個人來回報我。

香泠摔門出去,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躺了整晚,間中小寐一陣,睜開眼睛看見嚴頌升的背影,呢絨的薄毯邊緣,似是留著他手指的餘溫。

香泠蜷得更緊了,恍惚有眼淚潸然的蜿蜒落下來。

卻不知為誰。

嚴頌升再到樂滿都來,香泠避著他。她在台上輕歌曼舞的唱著卡門,眼神投在角落的那點火光上,總是帶著嘲諷和戲謔。

男人不過是一種下賤的東西。

愛情不過是一種無聊的遊戲。

香泠連續唱了幾晚,這泄憤的歌詞讓她的笑容逐漸放肆,舞姿也更為妖嬈。嚴頌升在後台堵到她,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幾乎要聽到清脆的骨頭聲音。他問她怎麼突然冷淡起來。香泠說你就當我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吧。

嚴頌升卻不肯罷休,硬是將香泠塞上車,帶回了別墅。香泠哭著喊著,指甲在嚴頌升的胸前抓出一道道滾燙的紅印,掙紮得沒了力氣,便收斂了所有的聲音,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眼睛如銅錢一樣張著,都是絕望和驚恐。

這個時候,嚴頌升離開了。走之前問香泠一句話,難道我從來都隻讓你覺得厭惡?

香泠又哭又笑,說,我隻是利用你。

逐漸平靜下來。

角落空了,煙頭與玫瑰都不再出現。男人的吹捧獻媚,開始讓香泠覺得膩煩。寂寞更甚。

官錦榮似乎也不做嚴頌升的司機了,香泠幾次看見他,弓著身子拖一輛黃包車,經過樂滿都的時候,又總要抬頭向門內張望。

起初,香泠還有幾絲僅存的歡愉,報複的快感讓她掩麵而笑。

次數多了,便也意興索然。

有一次香泠喝多了酒,帶著微熏的醉意,攔著官錦榮的車要他送她回家。官錦榮也不拒絕,扶她上了車。一路上,不管香泠說些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應答。

但有一句,就像驚天的鑼鼓,徹夜都在耳邊聒噪。

官錦榮,你對我,是否尚未忘情。

自行車上的愛情

燕子和丈夫是一對普通的工薪族夫妻。老公在當地一所小學當教師,她則在一家小廠的流水線上做著一成不變的工作。

丈夫從大學畢業分配到這所學校沒幾年,工資不高,她所在的小廠效益也不太好,生活不富裕。每天早上,丈夫騎著自行車,車後座上坐著嬌美的燕子,先送她到工廠,然後燕子給他抹一把臉上的汗水,他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一下,然後又百米衝刺般的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