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蠢蠢欲動想去安撫凱那頹廢的心時,鄰班的女孩燕卻早我一步將信送到了凱的手裏。
還沒有到戰場上我就象一個打了敗仗的兵,默默地收拾好心情,我靜觀著凱與燕的動靜。
凱拒絕了燕,在初三那段最關鍵的時候,凱與燕都沉浸在感情沼澤裏,我目睹了燕的慘敗,為她深深同情的同時,我又有了幾分慶幸,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換成了燕,我是承受不住那些心靈的負荷的。我隻有更加努力地讀書。
我們幾個的成績本來都是班上的佼佼者,但中考過後,雲雖然落榜了但卻又考了技校如願以償地進廠做了一名工人,凱的文化成績不好但卻以優異的體育成績被體校錄取了,我則進了師範,而本來可以上中專的燕落榜了。
落榜以後﹐家境貧寒的父母無力再支付她複讀的費用,糊塗的燕不知怎的與她村裏另一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發生關係,並且在濃重的憂傷與失落中,十幾歲的她草草的嫁給那位離婚男人﹐過早地擔起了生活中的風風雨雨……
之後不久,燕就有了一個小孩,記得那年的秋天在大街上我無意中邂逅了凱,凱約我去燕家看望燕,他說燕的一生都是被他害的,燕給她的小孩取名“思凱”,我不知道凱聽後會是什麼樣的想法,但我卻覺察到凱的臉上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在中專的校園裏,我驕傲地拒絕了所有靠近我的男生,我一直守著那份純純的初戀不改初衷,凱的體校與我師範學校相隔不遠,有時凱也會從他那體校騎著自行車到我的學校裏來,不多久以後,我發現凱看我的眼光開始變得柔柔的。
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做了凱的女友,坐在凱的車座後麵,我們恣意地飛揚著青春四溢的時光,盡管有時候我還會想到燕,為她的遭遇掬一把同情的眼淚,但更多的是被凱所帶給我的快樂淹沒。
在甜蜜的愛情中所揮霍的歲月匆匆而過,隨著畢業的日子越來越逼近,我不再是沒心沒肺地跟著凱瞎鬧,我開始想以後的日子,或許是平常對社會上的事情見得多了,十六七歲的我竟然有了這個想法:嫁給凱!
想這個問題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誰會去想到男婚女嫁呢,更何況將這個想法不顧臉皮地說出來?
但我說了,麵臨著畢業,分別那個詞語在心中是多麼地沉重,我不知道凱與我的結局,我天真地想著用婚姻而束縛著凱,現在想來,我那時可能是早熟過了頭了。凱聽了我的那個打算,大笑著撫著我的頭說:“這麼早就想著嫁老公了嗎?”
我沒有笑,因為凱沒有給我答案。
終於分配了,我被分到一個村辦小學,凱雖是體校畢業,但因為他的家庭背景,他被分到了另一個鎮的司法局,兩鎮相隔不是很遠也不是很近,但對於交通不方便的鄉下,卻讓我們近在咫尺而又遠在天涯。
凱與我的戀情還是被兩家大人知道了,他的家人便開始阻攔我們的交往,因為凱的爸爸與那司法局的局長是老戰友了,如果不是那位局長,凱哪裏能夠得到那麼輕鬆的工作呢?而那局長的比凱大了三歲的女兒對凱一見鍾情,凱的老爸便盡力地撮合了這段婚姻,也為凱以後的發展鋪了一條金光大道。
我以為凱是真心愛我並與他家鬥爭到底的,但沒想到的是凱竟妥協了,他在給了我一封絕情信後便全心全意地做司法局長的乘龍快婿去了。
一年的教學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其時凱已與女朋友開始籌備婚禮,我決定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開始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帶著一身濃重的失落與悲傷我踏上了南去的列車,飛馳的列車上,我在心裏對自已說:別了﹗我苦澀的初戀。在南方﹐我很快就謀到了一份辦公室文員的工作﹐凱已結婚的喜訊在一個月之後飛來,這時,我唯有心裏默默地祝福﹕願他一生幸福﹗
站在秋天與詩歌的邊緣我變得純粹而又易碎﹐我發現我已是秋天的一株落葉的樹﹐而點點幽冥的燈光與燭火﹐都在為我的憔悴而慶賀﹐昨天的夢今朝難圓﹐而明朝的路又必須去走﹐但我還是想對他說﹕“你曾是我今生想嫁的人”
完美愛人
五十多年前,在重慶江津四麵山的原始大山腳下,有一個寡婦叫徐朝清,獨自帶著四個年幼的孩子。小她十歲的劉國江當時還是一個剛十九的小夥子,他愛上了她,並勇敢地與她結合了。可以想象,在當時那樣的年代,在那樣貧窮落後的小山村,他們的結合會遭遇來怎麼地議論。所有的辱罵、嘲笑、流言蜚語象一張大網撲向他們,壓得他們透不過氣。於是,他們帶著孩子走進了大山,沒成想,這一住,就住了五十多年。在這五十多年裏,他們與野獸鬥,與惡劣的環境鬥,與貧窮的生活鬥,與孤獨寂寞鬥……但是,麵對這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常人難以克服地困難,他們沒有退縮,沒有放棄。五十多年,他們同舟共濟,同甘共苦,從幾乎是刀耕火種開始,到現在的自給自足。他們用自已的勤勞與智慧,改善了自已的生存環境。養育大了七個孩子。相伴相愛地堅強地笑著走過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