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多久了呢——距離上次坐在這裏,獨自麵對一汪墨色的湖水?佐助頗為困惑的望著因陽光的照耀而泛出明媚點點的水麵,微微眯起眼,思考起這種明顯在浪費時間的問題來。狀態之遊離,好似剛從激烈的天照之術中掙紮而出,似醒未醒,疲憊茫然。亦如這個大戰之後的木葉,好不容易從苦無的叮當作響與忍者的嘶吼喊殺中平靜下來,就隻剩停滯而已。
佐助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閑過,這樣大把的時間開始讓他不知所措。六年了,他總是忙於溫習當年滅門的慘況,忙於讓自己變得更強,忙於給心中複仇的烈焰添柴澆油,忙於把不相幹的人事像毒素似的排除體外……六年了,從卡卡西老師把他綁在木樁上告訴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那一刻,從小櫻自背後衝上來抱住他叫著別走的那一刻,從鳴人平靜地躺在終結之穀的大雨中的那一刻,似乎這個世界,便再沒什麼可以被他牽掛的了。
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親手,結束的,最珍貴的感情。那麼,我為什麼又要回來呢?我為什麼還活著呢?
佐助又習慣性的撫了撫額頭,那裏仍是空無一片,尷尬的暴露在陽光之下。
為什麼總要想起呢?在這樣的地方,鬥嘴,鄙視,嗤笑,互不理睬,背向而走得過往;為什麼還是忘不掉呢,那種溫暖的感覺。
佐助將視線緩緩調向天空,卻又似乎變得越發沒有焦距。漆黑的眸,貌似平靜,又深不見底,任憑怎樣的風吹雲轉,終都不能留下一絲投影。
注定要生活在過去中嗎?微微揚手,大顆的石子飛上天空,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發出咚的一聲。片刻寧靜。水下忽傳轟隆巨響,掀起浪花一陣,翻起魚肚片片。
哼!你到底是要給我怎樣的夢啊?鼬!
風乍起,落葉翻飛,發絲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