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為懼(3 / 3)

按照敏彥的意思,她對此戰抱有極大的把握。那麼在所有提出的戰後安民策略中,最好的方針莫過於再挑出個漠南王。

如意明白,近在眼前的蕭近的確是個好人選,因為他身上的漠南血統可以得到漠南人的認同感,而且蕭近也確實像敏彥所說的那樣,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與她抗衡。在複國無望又需要旁人協助的情況下,蕭近應該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盡管這麼做可能使他會終身受製於人。

“但是蕭近……”從長遠利益上講,如意找不出反對的理由,隻能咬定蕭近本人不放鬆。

“朕自有朕的考量。至於蕭近麼,”敏彥下結論道:“他還不足為懼。”

如意一泡眼淚含在心,再次默念三遍“我不想死”,有氣無力地說道:“知道了。”

敏彥本不想計較如意的失常,但他表現的太明顯了,讓她不得不就事論事地問道:“莫非戶部出了問題?皇兄從進了朕的熙政殿就魂不守舍,不止是在心疼銀兩吧?”

“沒,沒。”如意擺手,突然迫不及待地想逃跑,心動不如行動,他馬上表達了自己準備告退的意願:“那啥……啊,時間不早了,我還沒吃早飯,我先回去了。”

敏彥抿嘴,直覺他今天有些異常,不過還是放行了:“回去吧。下次可別再不吃飯就去上朝,否則皇兄餓得昏倒,朕會很難看的。”

如意大大地謝了恩,拔腿就走。

敏彥挑著眉毛仔細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家皇兄到底在別扭著什麼。

然而如意本人是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的。

一步、兩步……一丈、兩丈……快了,快了,就快離開這個嚇人的地方了……

在如意剛要為馬上可以順利拐出熙政殿而興奮的時候,已在原地守株待兔多時的溫顏擋住了他的去路。

溫顏笑得親切又柔和,隻給了如意一句話:“殿下幫微臣問了嗎?”

如意一邊為楣運當頭、命犯小人而傷心,一邊很是無奈地應答:“問了問了,怎麼敢不問。可是溫顏啊,皇妹她什麼都不肯說誒。要不,你自己去試試?”

溫顏輕巧地讓出路,微笑:“如果微臣能問,那還需要殿下幫忙麼?失禮了,殿下請。”

如意臨走前鼓勵似的拍拍溫顏,將敏彥的話整合了一下,原封不動地送了出去:“沒事的,一個小小的蕭近,不足為懼。”

溫顏望向主殿,笑道:“微臣也覺得好像是這樣沒錯。”

聽罷溫顏的感想,如意幾乎暴走:啊啊啊!連你自己都這麼認為了,那幹嘛還非要拖著我一起下水?你故意的吧你!你!你!

孰料,溫顏接下來的一句話便澆熄了他的怒火:“不過,感覺隻是感覺,心裏還是沒法踏實。”

“我說溫顏。”如意經曆了從幾乎暴走到幾乎脫力的過程後,萎靡地靠在矮矮的圍牆上,一手抹了把臉,“你想太多了啦!蕭近長得好又如何?你是不是把敏彥看扁了?”

溫顏道:“蕭近不是尋常人。與他相處時間一久,敏彥真會陷進去的。因為他身上,有我的影子。”

如意收起了手,嚴肅地點頭道:“我也覺察到了。他似乎在故意模仿你?”

“可能。”溫顏蹙眉深思其中曲折。

“但是,我可真沒想過有一天能親耳聽到你說出‘敏彥’這兩個字呢!是奇跡還是我重聽了?”嚴肅過後,如意開始調侃溫顏。

溫顏瞥了瞥他,恭敬回答:“如意殿下,您抽空還是去一趟薛禦醫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