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臣妾最近學了一首新的曲子,想讓皇上聽聽。”
“哦,是嗎?”宇文睿一挑俊眉,闊步走到不遠處的椅子,嘴角揚起笑意,“那快彈給朕聽聽。”
惠妃看著宇文睿坐下,便福了福身,優雅的坐在琴的邊,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猶如黃鶯出穀的歌聲也跟著響起,指端湧出的音符竟似活了一般,直上雲霄,九曲回旋,餘音繞梁,而她隨著那婉轉清靈的音調,閉上眼睛身子輕柔的搖動,深陷到其中……
宇文睿聽著曲,伸手拿起茶杯,移到薄唇邊,喝了一口,今天這茶的確清香,香入他的心,使得他無意間揚起了淺淺的痕跡,不知道為何,今日這茶的味道都特別好,似乎好熟悉,就像很久以前那種味道……
站在一旁的雲靜初看著宇文睿的神情,心中不禁冷冷一笑,這個茶是自己親手為她泡製的,相信這個味道一定會讓他更容易想起一些什麼。
絲絲入扣的琴音在空氣中流淌,這曲子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伴隨著這優美的音符傾瀉出來,宇文睿雙目緊閉,雖然第一次聽惠妃彈琴,但是心中還是不由讚歎道,惠妃彈得真好,更重要的是這曲子普的實在太好了,靜靜著享受著這美妙的琴聲散發出來的完美融合。
忽然,隨著曲子的節奏越來越快,他心頭猛然一震,猛地一睜開鳳眸星目,緊盯著眼前彈琴之人,那一瞬間聽到某個轉折的音調時,讓他有著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觸動他的心,這音……
惠妃收音,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終於,琴聲絲絲飄去,最後惘若未聞,天地一片靜謐,可是聽著的人似乎還深陷其中。
“皇上,臣妾獻醜了。”惠妃緩緩站起來,緩緩站起福了福身子說道。
宇文睿點點頭,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可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渾厚的聲音響起:“想不到惠妃也對音律如此精通,這曲很是妙,真是讓朕為之驚歎。“當然隻有他心裏清楚,他為之驚歎的是什麼。
可是這句話落入雲靜初的耳中,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心裏暗想,看來宇文睿是想起來什麼了。
惠妃臉上故作竊喜,她蓮步輕移,臉上滿是柔美的笑容,“謝皇上的誇獎。”
“朕一直不知道惠兒有如此琴技,相信在後宮也數一數二了……”宇文睿壓下心中情緒,俊顏展露著溫和之色,看向了惠妃。
惠妃聽著皇上的誇獎,小臉也因此而嫣紅,然後謙虛的說道:“皇上別這麼說,皇後娘娘以琴藝聞名天下,跟皇後娘娘比起來,臣妾真是差遠了。”
其實自從司徒嫣進宮,他就很少再聽見司徒嫣彈琴,想著,宇文睿瞥了一眼惠妃,嘴角輕微的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正要開口說什麼,徐公公忽然恭敬的上來稟報道:“皇上,景熙王已經到禦書房了。”
聽著這三個字,宇文睿臉色微微一沉,然後轉身對惠妃說道:“惠兒,朕先離開,今夜再去惠寧宮找你。”話一落,袖子一拂,便鳳狂龍躁的匆匆離去,而徐公公也小跑的隨著宇文睿的急促腳步。
看著遠處的離開的身影,惠妃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失望,反而是一臉意味深長的輕掃了另一個方向……
隻見不遠處,司徒嫣正在香菱的攙扶下盈盈走來,其實在此曲飄揚之時,她就一直站在遠處聽著,越聽麵色越慌張,直到皇上離去,她才努力平息情緒,邁著優雅的蓮步緩緩走近,隨著逶迤拖地明黃鳳袍的長裙擺動,高貴中不失美麗,豐姿多彩,就像是一朵豔麗的牡丹花,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美尤不可方物。
“惠妃姐姐剛剛彈奏的曲子真是好聽,不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說著司徒嫣的眼眸中閃著一種莫名的神情,盈盈走到惠妃的身邊。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惠妃福了福身子,淡雅一笑的說道:“原來皇後娘娘也喜歡這曲子,這曲子可是臣妾無意中得到的。”
“不知姐姐是在哪裏得到的呢?”司徒嫣笑容自然,之前聽曲那慌張的神色霎時不見,“改日姐姐也教妹妹學學。”
“皇後娘娘謙虛了,臣妾琴技平平,自然比不上皇後娘娘高超琴藝。”惠妃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吭不卑的說道。
司徒嫣看了一眼惠妃,並未發現可疑之色,於是便揚唇一笑,說道:“那改日姐姐與妹妹在一起好好研究下,妹妹有些累,先回寢宮了。”
說完後,一轉身,司徒嫣絕美的容顏一沉,心裏不由的顫抖,剛剛那曲子是那麼真實,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兩個人會彈這一首自創的曲子,可是這兩個人不都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