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正專注的克萊爾嚇了一跳。她猛地抬起頭,然後緊接著深呼吸了一口。
“你打算一直在這裏麵呆著嗎?”門外的約書亞說。
克萊爾從馬桶蓋上站起來,手拿著錄音機:“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出去。”
“不,我現在不用衛生間。”約書亞說,“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該讓自己歇一會兒了?”
克萊爾打開衛生間的門,發現約書亞就站在門外。“不好意思,”她舉了舉手裏的錄音機,“快被我聽得沒電了。”
“聽出什麼了嗎?”約書亞問。
“很奇怪,”克萊爾說,“我越聽越覺得那些腳步聲不像是草地上發出來的,那砰地一聲也不像是棺材發出的聲音。我總覺得那些聲音……”
“不像是在墳地上發出來的。”約書亞說。
“你怎麼知道?”克萊爾問。
“別忘了這種東西我已經聽了很多。”
“那你覺得那些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形容不上來,”約書亞說,“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在夢裏很多東西我們都會覺得很熟悉,可是一旦醒來那些東西就會變得陌生而遙遠。”
“我們無法完整地回憶夢境,”克萊爾說,“隻能想起零散的片段,感覺很熟悉,卻不能把它們拚湊完整。這就是錄音帶裏麵的內容給我的感覺。”
“我原以為要給你解釋一陣子,”約書亞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自己領悟了。”
“就像是錄下了自己的夢境。”克萊爾說。
“就是這種感覺。”約書亞說。
“最好盡快查清楚,到底是失蹤了,還是死了!”麥克對著電話大聲說,“真要命,他們怎麼現在才說!一定要查清楚,我要知道她跟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關係!”
泰瑞推門進來,手裏拿著東西,一進門就聽見自己的上司對著電話大喊。
“真是越來越亂!”放下電話麥克有些惱怒地說,一轉身看見了泰瑞,“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用來打飛機的女郎海報嗎?”
“實際上,我有了新發現。”泰瑞說。
“先別說你的發現,先聽聽我們知道了什麼!”麥克一上來就打斷他。
泰瑞沒辦法,把手一攤,聽聽上司又要發什麼神經。
“一家報社給我們打電話說他們那裏有一名女撰稿人失蹤了,已經兩天沒有去上班,家裏也沒人,到處都找不到她。”
“人口失蹤可以另找人來處理嗎,”泰瑞說,“一個黑桃J就夠我們忙的了。”
“那個女的整整兩天沒有去上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麥克看著他說,“虧你還以為自己的腦子很好使!這就意味著,那個女人的失蹤和那個腦袋開花的遇害是同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泰瑞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報社管事兒的人說她當天晚上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裏加班,因為她一白天沒有交出能讓人滿意的文章。第二天同事們發現她沒來上班,一開始沒人在意,可是主編一直催人找她,讓她交稿。已經兩天了她一直沒去上班,她的辦公桌上堆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稿子。報社的主編急得要命,倒不是著急找不到她,而是貌似報社裏現在沒人能寫她的專欄文章。我們已經派人去她的家裏查過了,什麼也沒查到。那個女的就像是突然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隻是失蹤而已,”泰瑞插話說,“如果是被殺了,我們一定能看到屍體。”
“隻是失蹤而已?”麥克突然猛地轉過頭瞪著他,那表情好像是一個女人已經大腹便便了,而他卻隻說了句“我隻是上了她而已”。
“可是你知道我派去她家調查的人發現了什麼嗎?”麥克直勾勾地盯著泰瑞問。
“作案凶器?”泰瑞試探著問,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嘣,一具屍體!”麥克繪聲繪色地說。
“那女的已經死了?”
“不是!你這笨蛋!”麥克的嗓門突然就抬高了八倍,“那個女人所在的那座公寓樓的樓下就是前天晚上那個可憐鬼橫屍路邊的地方!”
泰瑞終於弄明白了他到底要說什麼。“你懷疑那個女人的失蹤跟這兩個人的死有關係?”
“要是已經被拋屍荒野了呢?”麥克對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