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瞬即逝,轉眼間林遠到這裏已經半年有餘,這半年來晚上修煉梵禪,白天跟著蘭羅練習搏鬥技巧,如今他身體強悍,力量大增,但梵禪上卻一直沒有什麼太大進展,除了那一晚一舉突破了覺性中期,再修行的卻發毫無進展,就連阿賴耶識是時而出現,林遠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明白為何先前進展神速,現在卻又如此緩慢?
他卻不知,道教修真,講究共天地一息,身同自然,以身禦自然造化,化為大威力。佛家修真,注重體悟自身,照見五蘊,“能以一般若而生八萬四千智慧”,道家修真要張開全身穴位,引天地靈氣入體沿經脈運行,以此鍛煉穩固身體元氣和內絡經脈;梵禪卻要求入寂滅境界,閉塞全身意想行識,以己身為一世界,獨見自性,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
兩套法門截然相反,林遠又舍棄不了道家修真方法,另覓蹊徑用全身汗孔吸取天地靈氣,妄圖融合佛道兩門,但這兩種功法互不容納,一來二去,功法沒有大進,反而有退步的跡象,無奈之下,林遠隻好每日先修行梵禪,在修行道法,如此折騰之下饒是他努力無比,半年的時間也隻修煉到覺性後期。
雖然修真沒有取得太大進展,可是在力量上,林遠已不似當時,在蘭羅的教導下,他的力氣每日劇增,搏鬥技巧也日益純熟,二十幾場角鬥下來,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困惑迷茫,不管對手是誰,揮刀斷頭也在無絲毫猶豫。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除了角鬥還算是平靜,這一夜,林遠躺在草堆上努力修行梵禪,剛感覺到神識蠢蠢欲動要破體而出的時候,突然地麵傳來一聲悶響“砰!”
聲音很是沉悶,林遠嚇了一跳,收功坐起來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地麵聲響傳來之處一點變化也無,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可剛才的聲響如此清晰,自己又在空靈狀態,又怎麼會聽錯?
就在他愣神之際,蘭羅也翻身坐起,黑暗中他藍色的眼睛炯炯有光也正看著地麵,林遠見他起來,剛想問話,就聽蘭羅沉聲道:“別出聲,仔細看著。”
林遠點點頭,再不發出半點聲音,兩人在黑暗中就那麼靜靜的呆著,但奇怪的是,那聲響再也沒有出現,就在林遠感覺是自己聽錯的了時候,下麵又傳來一聲悶響:“砰!”接著地麵跟著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這一下,兩人都聽得清楚,心中都是一驚,他們身處的位置在堡壘之內,如同犯人一般被關在各自的屋中,從不讓出門,每日裏的吃食都是有人送來,可聽地下傳來的聲音,像是有人。可是又會是誰在底下?他們潛入到蘭羅的這間屋子要做什麼?
蘭羅小心起身摸出自己的青銅長劍,緊盯著地麵,林遠也摸出一把長刀,小心的看著。等待中地下再次傳來“砰砰……”的響聲,隻是這響聲不在像先前那般大,而是急促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更加悶。
林遠感覺不對,朝蘭羅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聲響之處,各自站開手握刀劍等著變故升起。等待中泥土的地麵突然向下凹下去一塊,接著地下有人快速挖動,凹處也是越來越大,這下麵竟然是一個地洞。
蘭羅朝林遠揮手,示意退開一些,不要驚動了下麵的人,兩人都小心向後退了兩步,剛站穩突然從地洞下麵鑽出一個人來,這人一鑽出,蘭羅立刻上前將手中長劍橫在那人脖子上,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在我屋子裏挖地道?”
林遠見這種情況,忙到一邊點起一盞昏暗的油燈,油燈微弱的燈光下,就見鑽出來的這個人身材高大,一身的泥土,那人見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長劍,急忙道:“蘭羅,你是蘭羅嗎?我是那伽部的戰士。”
聽到那伽部這三個字,蘭羅如磐石一般的手,居然顫抖了一下將長劍都扔到了地上,接著他渾身一顫,語聲顫抖著道:“我……我就是蘭羅。”說著伸手將這大漢從地洞中拽了出來,這名大漢一被拽出,地洞中又跳出一名大漢,兩人灰頭土臉的從洞中出來,互相對視了一眼,緊盯著蘭羅看了幾眼,突然單膝跪倒在地朝蘭羅道:“公子,我二人是那伽部的戰士,奉二公子之命前來搭救大公子出去。”
林遠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這個蘭羅,怎麼一轉眼竟然成了什麼狗屁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出神之間,就聽蘭羅沉聲問道:“你們怎麼會這裏來?我父親還好嗎?”
兩個戰士各個身形巨大,相貌醜惡,聽到蘭羅的問話不約而同將頭低下,其中一個沉聲道:“老族長兩年前去世了,如今族中大小事務都由二公子掌管,老族長臨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常說對不起你,臨去之前更是將族長之位傳給了你,我們兄弟十人奉二公子之命,潛入到迦葉城,多方打聽,才得知你被關在這裏,我們不敢大意從事,百般算計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挖通一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