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準備(1 / 2)

三天的時間裏,沒有角鬥,蘭羅瘋了一樣的鍛煉自己,林遠看得出來他很悲傷,還有些緊張和期待,看著眼前潮濕陰暗的石屋,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在這裏一呆就是十年,每天還要麵對生死的考驗,林遠也感覺蘭羅這些年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

第三天,蘭羅沒有在訓練,而是準備好了一切呆呆的坐在石床上,他一直看著窗外靜靜等待著天黑,等待中天色終於一點點的暗了下來,鐵門在吱呀聲中被悄然打開,送飯的奴隸像往常一樣從飯桶裏扔下兩塊圓餅準備離開,他剛一轉身蘭羅猛然站起來沉聲道:“站住!”

送飯的是個幹癟枯瘦的老頭,穿著帶帽子的黑色長袍,他聽到蘭羅喊他,一雙混濁的雙眼茫然的看了過來,蘭羅大步走到他身前,朝他微微一笑,蘭羅本就不苟言笑,整日裏一副嚴肅深沉的模樣,林遠到了這裏半年都未曾見他笑過。蘭羅這一笑,臉上說不出來的刻板僵硬,簡直如同僵屍一般。

他這一笑,連林遠都呆了一呆,就更不用說眼前送飯的這個老頭了,他搞不明白蘭羅為什麼會對自己笑,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在一愣之際,蘭羅猛然一拳將老頭打暈,林遠看在眼裏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你幹什麼?”

蘭羅沒回話,拎小雞一般將老頭拎到練功的石屋,先是從他身上搜出一串鑰匙,然後將他身上的黑衣扒下,又結結實實的捆在鐵柱子上,嘴上也塞了塊破布,使他不能喊叫,做完這一切將老頭的黑袍扔給林遠沉聲道:“快穿上,你去送飯,記住,送晚飯後不要再將門鎖上,等到深夜的時候,我隻要殺死外麵的守軍,這裏必然會大亂,那時才是你我脫身之際。”

林遠道:“計是好計,可那老頭每日送飯,別人早就認識了他,我去還不被人立刻拆穿?”

“別想那麼多,這老頭每日送飯都是沉默寡言,你與他身材相似,戴上帽子,將飯食送到轉身便走,又有哪個會注意你了?快去,快去,老頭長時間不出去,怕是會引起外麵巡邏士兵的注意,你我能不能逃脫此地,就全看你了。”

蘭羅說完,林遠也知道此事拖不得,急忙將黑色長袍穿在身上又將長袍後麵的帽子戴上,遮擋住本來的麵目,拎起手中飯桶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石屋,天色暮沉,遠近各處景物隻能看個朦朦朧朧,此時天色還沒全黑,外麵火把還沒點燃,這個時機倒是剛剛好。林遠關好門,拎著飯桶,低垂下頭,小心走到一邊的石屋,到了石屋門前卻不由得暗暗叫苦。

苦的是,這百十把的鑰匙被串成一個大串,每個門前都有把鐵鎖,想要打開就要一個一個去試,可如此一來時間便要耗費上許多,怕是要引起士兵的注意,但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可想,隻有硬著頭皮,站在石門前一把鑰匙一把鑰匙的試著去打開門。

林遠努力鎮定心神,一把把的試著用鑰匙打開眼前的門,可這百多把鑰匙,不是片刻之間就能奏效的,漸漸的他也心急起來,就在他心急之時,整個堡壘內的火把突然燃起,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他站在門外的舉動被一隊巡邏的士兵看到,幾個士兵見他站在門前原本不很在意,可巡視過去再巡視回來,見他還站在門前便有些生疑。

帶頭的一個士兵疾步向他走過來,大聲吵嚷道:“送飯的,站在這裏幹什麼呢?怎麼還不進去?”

聽到喊叫聲,林遠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無奈,要是自己不答話,怕是這些人走到自己身前,用火把一照便揭穿了自己,想到這裏,他故意憋著嗓子,咳嗽一聲道:“咳咳……今日生病,頭重腳輕,多耽擱了會,這就進去送飯,這就進去。”

林遠這一急,手上動作更加快了一些,遠遠看去黑袍下麵整個人都在抖動不已,聽到他說自己生病,再看他不停抖動,原本走過來的士兵遠遠站住,對身邊人道:“這老頭,連嗓音都變了,怕是病的不輕。”

旁邊的士兵也看在眼裏,開口道:“看他抖得這麼厲害,不會是遭瘟了吧?”

遭瘟兩個字一出口,十幾個士兵誰也不在向前,反而向後退了幾步,其中一個更是掩住了口鼻開口道:“這幾日天熱,這老東西又不是個愛幹淨的,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他就是送飯慢了,跟我們又有什麼幹係?又餓不死這些個賤奴。”

“沒錯,沒錯,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去吧。”幾個士兵急忙應和,十幾個人再也不看林遠一眼,快步走開,林遠聽見他們說話,心中一鬆,這時手中的一把鑰匙將眼前的鐵鎖打開,鐵鎖打開的這刹那,他差點歡呼出聲,幸虧警覺急忙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