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解釋了半天,聶新月才明白過來,所謂的束修就是學費。五監府是為了靈墟派保證門下弟子的資質而設立的一所培養和選拔人才的學校。和她生活的世界一樣,上學就要交學費。而與她生活的世界更一樣的是,隻要有錢有權有勢,上靈墟根本不必那麼麻煩的去通過什麼考驗。花錢買“學位”在靈墟派五監府一樣行的通。這也大概就是那個刁蠻小姐會說出能把她送入五監府的原因。
她剛想問大柱怎麼知道這些時,就被大柱岔開了話題。反正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便也不再多問。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出城門,往山上走去。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的搭成夥,目的地顯然和他們是一樣的。
靈墟派為了安全,自靈墟半山腰起就設了仙障。而如今這仙障便是進入五監府的第一道考驗。聶新月勸大柱回去,可大柱執意要送聶新月到仙障入處,她拗不過,隻好由著他。
近了。聶新月的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沒有來由的興奮。可越是靠近仙障,大柱的神色就越是難看。聶新月隻好停下了腳步,攆大柱回去。大柱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取下了包袱,遞給聶新月。
然而就在聶新月要接過包袱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從兩人之間掠過,搶去了包袱。聶新月幾乎是本能伸手一抓,沒抓住包袱,卻抓住下了黑衣人的麵紗。
麵紗之下,竟是一個清麗的臉龐,未施粉黛,不然鉛華。在她的左耳前鬢發下,一朵豔紅的梅花因風若隱若現。
三人都是一怔。黑衣女子當先反應過來,直奔路旁樹叢。聶新月當即追了過去。
那包裹,幾乎是她的全部家當。
眼見著離黑衣人越來越近,已經快到極限了的聶新月不得不逼迫自己再快些。然而就在她即將追到的瞬間,竟從斜刺裏又冒出一個黑衣人,一劍掃了過來。
聶新月慌忙拔劍招架。
兵刃相撞,聶新月跑了那麼遠,早就沒了力氣,腳下虛浮,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再看那女子,早就趁此機會拿著她的包袱鑽進樹叢,沒了蹤影。
這兩人顯然是預謀好的。
黑衣人誌在纏敵,一擊得手後隻是遠遠注視著聶新月的舉動,意圖拖延她。
聶新月心中又急又怒,無處發泄,眼前的這個黑衣女子的同夥無疑是最好的靶子。她站穩腳步,揮劍迎了上去。
許是沒準備傷人,黑衣人招招退讓,聶新月又氣又急,也沒了什麼招式,近乎亂砍。然而畢竟她手上的寶劍是上品仙器,一個寸勁,將黑衣人的劍削去了一半,弄了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反而被聶新月傷到了胳膊。
“聶姑娘,你在哪?”
黑衣人聽見大柱的喊聲,仿佛急於脫身,棄了斷劍,趁著聶新月因這喊聲出神的片刻,掉頭想要竄入樹叢。
聶新月哪肯讓他跑掉,順手一抄,抓住了他的衣袖。
黑衣人幹脆撕斷了袖子,順勢矮身一腿掃向聶新月的下盤。
他胳膊沒有了衣服的遮掩,一塊黑色的梅花狀刺青瞬時暴露在聶新月眼前。聶新月一愣,隻覺小腿迎麵骨突然鑽心的疼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她躺倒地上,蜷起身子,下意識地抱住雙腿,希望能減輕一些疼痛。心中雖是不甘,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離去。
看來這人並不想傷她。撞到迎麵骨雖疼,可很快就會好起來,並不會影響到行動。
“聶姑娘!”身後大柱一聲驚呼,匆忙的跑上前來,扶起聶新月,急切的問道:“聶姑娘,你沒事吧?”
聶新月雙唇顫了顫,腿上的疼痛漸輕,她順著大柱的攙扶站起來,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包裹沒了,她身上的錢是湊不足束修的。怎麼辦?她眼角的餘光掃過手上的寶劍,心中已有了計較。前麵的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進入仙障,她看在眼裏,心中不是滋味極了。
真是流年不利。別人就能順順利利的進入仙障,偏偏她被劫。算了,破財免災。許她破了這份財,就能順利進入五監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