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未考已過的三試(1 / 2)

要殺死一個人太容易了,這世界上大概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讓一個人死。但決定要殺死一個人很不容易。

聶新月這一回是真的動了殺意。

她手中的劍極速揮下,但卻繞開了包大爺的要害,臂力帶動腰勁回身反手一劈。

這一劍,蘊含著她所能駕馭的最大容量的靈氣。

靈氣順著劍鋒,凝結為劍。那一劍以銀河落天之勢,錯開包大爺,劈向不遠處的巨藤。血繅絲毫無防備,這一劍斬得結結實實,兩根巨藤接連被斷為兩截,鮮紅的血漿迸濺開來,汙了聶新月的臉與衣,唯獨飛翠劍上不染半分血漬。

她像是沐身血海的修羅,凝視著因疼痛而瘋狂嘶吼、揮動巨藤的血繅絲,眼中除了殺意,還是殺意。“誰也不會死,因為,你必須死。”

血繅絲也被傷痛所激怒,它不顧一切地使出全力攻擊聶新月,而聶新月就像一隻翩然自在飛舞的蜻蜓,以時緩時急的速度穿梭在它的攻擊之間,任何死角上的攻擊她都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般能輕易的躲過,始終毫發無損。

靈氣的特殊流動方式,令她融入了天地靈氣之間,天地之間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的體力就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聶新月與血繅絲的每一次接觸,都在強行的吸走它體內貯存著的靈氣。

而血繅絲靠吸食別人的靈氣與血液為生,就算體內貯存了再多的靈氣,也終究無法自行產生靈氣。它隻是簡單的吸食與貯存,可聶新月卻可以吸收靈氣然後再轉化為自身的靈氣,都在相比之下,勝算在誰自不必說。

因此在體力的持久消耗戰中,它攻擊的速度越來越慢,聶新月離它的核心越來越近。

然而要命的是,複試考核的結束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聶新月的隊友互相攙扶著移動到血繅絲的攻擊範圍之外,他們望著聶新月與血繅絲的戰鬥,心中無數次為聶新月祈禱,也因此湧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鬥誌。

要贏,一定要贏!

聶新月的速度越來越快,可血繅絲的核心藏在地底,她並沒有把握將它一擊殺死,可是時間不允許她考慮太多了。

她於血繅絲核心的上方一躍而起,飛翠劍翻轉,劍鋒直指巨藤延伸出來之處。體內全部的土靈氣都彙集於此劍之中。

這一劍,是她至今為止所施展出的最強的一劍。就連飛翠劍也發出喜悅的共鳴。就連她的神識也仿佛跟隨著她的肉身,幻化出了神識之劍,一同刺了出去。

當這一劍斬落,天地也為之震了一震。血繅絲振聾發聵的悲嚎伴隨著大地的震動,越來越輕。

塵埃落定,聶新月拄劍立於廢墟之上,她的背影綻放著蒙蒙的光芒,同她手中飛翠劍發出的青碧色的光亮相互呼應。

“恭喜你們通過了試煉。”天空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聶新月的身形毫無征兆地一晃,緩緩地滑落在地。

“新月!”

超負荷運轉了的身體暈倒前,聶新月似乎聽到有人在關切地呼喚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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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新月悠悠地醒轉過來,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屋頂,蓋著的是自己熟悉的被子。她眨了一眨眼,緩了好一會兒,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猛地坐起身來。

可她的身上沒有疼痛感,也找不到半點傷痕。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這時容止水端著茶杯從門外走進來,將茶杯交到聶新月的手中:“你醒了?”

“怎麼回事?”聶新月不明所以的接過茶杯,淺呷了一口。

容止水道:“既是說明了是幻境,自然從幻中來,到幻中去,又怎會真的取人性命。”

試煉山幻境。

這是在複試前,靈墟派便說明了的考核地點。

或許是從他們抽簽開始,她們就已在幻境之中而尚不自知。這幻境給予了她們極其真實的感受,但無論是受傷還是戰鬥,那僅僅是存在於幻境之中的,不會對她們的本體造成任何傷害。如果因為一場考核而死去那麼多的弟子,那麼靈墟派也無法向天下交代。

聶新月剛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三試的事情:“三試!我們通過了複試,可是根本沒有看到三試的題目啊!”

容止水搖搖頭,“不,你們已經通過了三試。”

聶新月一愣。她明明根本沒有看到三試的題目,怎麼就通過了呢?靈墟派的這個考核真是莫名其妙。

容止水看著聶新月的樣子就明白,她大概到現在還不明白靈墟派的複試與三試到底要考什麼,而靈墟派又需要怎樣的弟子。他看向聶新月,反問道:“你可知道靈墟派前三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