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冤(2 / 3)

但他這“四哥”兩字,剛剛出口,彭烈業已駢指凝力,接連點在皇甫端右掌的“勞宮”、“大陵”穴上!皇甫端中指以後,隻覺右半身陡然一酸,並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心知自己以七年朝夕苦功,所練成的“金剛巨靈掌力”,業已從此廢掉。

彭烈豹眼圓睜,向“血淚七友”厲聲叫道:“大哥、三哥,以及五弟、六弟、七妹等,怎麼還不動手?我們且先把所傳給這惡徒的神功絕藝廢去,然後再交給柴二姊親手處死,以正門規,決不能溺愛姑息,丟盡‘血淚七友’的顏麵聲譽!”

三摩尊者,抱一真人,羅傲秋,上官淵,及孫琳等人,平時誰不對這貌相俊美,資質靈秀的皇甫端,愛如己徒?均把壓箱底的功夫紛紛傳授,使他一身習有七種神功絕藝,得號“七絕玉龍”!但如今卻因罪證確鑿,為了扶持武林正義,及“血淚七友”威譽,遂一齊隔空認穴,凝勁出手,幾聲劃空銳嘯響處,便把皇甫端多年苦練的六種神功,完全廢去!他們六人施為完畢.皇甫端哪裏還像什麼玉樹臨風的“七絕玉龍”?業已全身骨節酸疼得如同散了一般,癱瘓在地!“婁山烏杖婆”柴秀芝起先是滿麵淚痕,但如今倒也點淚皆無,隻是咬緊牙關神情極為獰厲,舉起自己的“烏鋼鳩杖”,一招“力劈五嶽”,便向皇甫端惡狠狠地,兜頭砸下!皇甫端厲聲叫道:“師傅,你不能這樣殺我,端兒何罪?端兒不服!”

柴秀芝聞言,忍不住地又複淚珠紛濺,悲聲叫道:“皇甫端,你不僅是我惟一愛徒,也是你六位師叔的滿腔熱望所寄!但今日我若不忍殺你,‘血淚七友’四字,便將蒙垢含羞,我們還怎麼聯絡誌士仁人,推行複興華夏,還我河山大業?”

這幾句話兒,聽得“七絕玉龍”皇甫端臉色慘變,長歎一聲道:“師傅,既然你今日不殺端兒,便無以保全‘血淚七友’威名,及光複河山大業,則請盡管下手,端兒雖死無憾!”

柴秀芝舉袖拭去臉上的縱橫淚漬,苦笑幾聲.咬牙說道:“皇甫端,這就叫做…情屈命不屈’,你無憾也得死,有憾也得死,我何嚐相信你會奸人弱女,殺人全家?但你偏偏言證物證,般般確鑿,再加上‘鐵麵天曹’獨孤奇大俠的親眼目睹,卻叫我如何能夠不信?如何能夠寬容……”

柴秀芝話猶未了,語音便住!原來她目光注處,看見“七絕玉龍”皇甫端業已因難禁所練七種神功同時毀去的劇烈痛苦,而撲地暈死過去!柴秀芝鋼牙一咬,揚眉叫道:“‘鐵麵天曹’獨孤大俠何在?”

獨孤奇應聲現身,向這位傷心已極的“婁山烏杖婆”抱拳為禮,發話問道:“柴女俠有何見教?”

柴秀芝指著暈死地上的“七絕玉龍”皇甫端,向獨孤奇苦笑問道:“獨孤大俠,你看見我兄妹處置皇甫端的情況了嗎?”

獨孤奇肅然起敬地,對柴秀芝等“血淚七友”,躬身一揖說道:“光明磊落,嚴正無私!獨孤奇對賢兄妹的毅然決斷,深所欽佩,對賢兄妹的痛苦心情,也深所了解,但苦於人間正氣,及江湖道義,卻又不容不加維護!”

柴秀芝仰首雲天,一陣厲聲狂笑,笑畢,連連點頭地,向這位“鐵麵天曹”獨孤奇咬牙說道:“獨孤大俠,你說得不錯!人間正氣當扶,江湖道義當奉,孽徒武功已廢,我如今便將他立斃杖下,請你把今日經過,轉告江湖,並替‘血淚七友,兄妹,向武林同源,深深謝罪!”

獨孤奇哈哈笑道:“柴女俠不必再提‘謝罪’二字,武林人物從獨孤奇口中獲知今日經過以後,隻有更對你們‘血淚七友’兄妹,敬佩萬分地齊翹拇指!”

柴秀芝無法再延,“烏鋼鳩杖’再舉,一招“天龍入海”

要誤會才好!”

獨孤奇聞言,麵色略霽,冷哼一聲說道:“上官大俠既然不對我有所懷疑,則獨孤奇倒希望你讓柴女俠忍痛下手,擊斃惡徒,我才好替你們‘血淚七友’兄妹,宣揚事實,無損令譽。”

上官淵依然緊緊抓住柴秀芝的“烏鋼鳩杖”,不肯放手,並目閃神光,狂笑說道:“多謝獨孤大俠,對我兄妹‘血淚七友’榮辱的關懷.但上官淵卻覺得蒙垢易洗,沉冤難白!換句話說,就是寧可使‘血淚七友’的盛名盛譽,暫時含羞,也不應使‘七絕玉龍’皇甫端不服何罪地飲恨以歿!”

獨孤奇雙目一張,兩道炯炯神光,直注在上官淵的腔上,向他厲聲問道:“上官大俠,有話不妨明言,你究竟要想怎樣?”

上官淵滿麵神光,朗聲答道:“上官淵尊重武林道義,並極為愛惜羽毛,我決無袒護‘七絕玉龍’皇甫端之意,隻認為其中蛛絲馬逾,不無可疑,想要求‘鐵麵天曹’獨孤大俠,稍寬我柴二姊的下手行誅時日,給他一個洗刷罪名,還其清白機會!”

這種要求,冠冕堂皇極為合理,獨孤奇自然無詞可駁,隻是搖搖頭歎道:“上官大俠的這種要求,雖然不越情理,但此事除了是獨孤奇親眼目睹之外,其餘證據.亦極確鑿……”

上官淵接口說道:“不管有多少證據,能不能辨冤洗刷在他,給不給寬限機會在你,上官淵總覺得不應該令‘七絕玉龍’皇甫端,在這種暈死地上,毫無知覺的情況之下,便即裂腦橫屍!否則,獨孤大俠這‘鐵麵天曹’,便略有矯枉過正之嫌,皇甫端也死難瞑目!”

獨孤奇說不過這文武雙全,口若懸河的“括蒼紫裘生”.隻好氣得臉色鐵青地,厲聲叫道:“好!我答應上官大俠這項請求.但不知你要寬限多少時日?”

上官淵想了一想,揚眉笑道:“案件越大,限期越應從寬,這件冤獄,太以神秘。加上皇甫端一身上乘武功,多半廢去,探查之際,自更為難,故而我代他要求獨孤大俠,寬限六百日左右為期。”

獨孤奇訝然問道:“這‘六百日左右’之數,似乎還有些講究?”

上官淵點頭笑道:”岷山雙怪‘赤屍天君’朱缺,及‘黑眚追魂叟’屠威,定於後年五月端陽,在岷山召開‘兩代英雄會’,我打算便以如今到這盛會開始的六百日左右光陰,作為限期,皇甫端若能洗刷沉冤,則到時可以清白之軀,參與‘兩代英雄會’,奪取‘第二代武林至尊’榮譽。若不能有所辯誣,則‘血淚七友’兄妹,再當著舉世老少群雄除卻孽徒,清理門戶,更可使作惡之輩,知所警戒!”

獨孤奇聽得連連點頭,但到了後來,忽又目光微閃,向上官淵皺眉說道:“我同意上官大俠的一切要求,但……”

他話猶未了,上官淵便猜出究竟,含笑問道:“獨孤大俠是不是顧慮到萬一皇甫端罪行屬實,卻假借探查洗刷為名,潛蹤匿跡,冥冥鴻飛,則到時便無法向其施行正義之責嗎?”

獨孤奇被他猜透心意,不禁頗為佩服地點點頭;上官淵豪氣淩雲地,狂笑說道:“獨孤大俠放心,上官淵願意作‘七絕玉龍’皇甫端的保官,倘若他畏罪潛逃,便割下我‘括蒼紫裘生’的這顆六陽魁首,在‘兩代英雄會’上,向舉世群豪謝罪!”

獨孤奇聽他這樣說法.自然再無異議地點頭笑道:“上官大俠.我們就一言為定,但望你能在六百日左右的光陰之內,為皇甫端洗雪沉冤,則到時獨孤奇也要向這位幾乎被我害得飲恨黃泉的‘七絕玉龍’皇甫端深為謝罪!”

上官淵揚眉一笑,放開了手中所抓的“烏鋼鳩杖”!柴秀芝收杖苦笑道:“上官六弟,你既然一力承當此事,我就把皇甫端交給你了!”

上官淵笑道:“二姊放心,小弟遵命!”

在‘血淚七友”以內,排行最尊的三摩尊者,知道二妹的心中極為難過,遂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含笑說道:“二妹,此事交由六弟一力承當,你不必再加過問,大可與我同作‘昆侖’之遊,並互相參究,練點功夫,準備在‘兩代英雄會’上和‘血纛三凶’,‘岷山雙怪’及‘乾坤十四煞’等一較長短!”

轉瞬之間,這適才還是群英齊集的婁山勝景“澄心湖”

邊,便隻剩下那位愛管閑事的“括蒼紫裘生”上官淵,及暈死地上,尚未醒來的“七絕玉龍”皇甫端兩人。

但“血淚七友”之中,除了柴秀芝是滿腹傷心地,含淚而去,及彭烈是怒氣填膺地,勃然而去以外,其餘的三摩尊者、抱一真人、羅傲秋、孫琳,均曾悄悄取了一樣東西塞在上官淵的手內如今群俠齊散,上官淵先取了兩粒靈丹,喂皇甫端服下,然後便看看大哥三哥五哥七妹等,所塞給自己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三摩尊者所給的是一粒朱紅蠟丸。

抱一真人所給的是一根通天犀角道簪。

羅傲秋所給的是一柄展之可洞金穿石,卷之可藏於襟袖的“玉帶盤龍劍”。

孫琳所給的是一筒“冰魄冷魂針”。

上官淵看了看四件東西,不禁劍眉雙軒,從臉上現出一片不太孤獨的慰然微笑。

這時,暈死地上的“七絕玉龍”皇甫端,已為藥力所蘇,悠悠醒轉.倦然張目向上官淵惶惑萬分地看了一眼。

上官淵長歎一聲,搖頭說道:“英雄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端兒,你今天夠傷心了,最好是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讓心頭憂鬱發泄發泄!”

皇甫端本是滿眶熱淚,但聽得上官淵這樣說法,反倒忍淚不流,爬起身來,向四外看了一眼,慘然問道:“六師叔,我師傅和另外幾位師伯師叔,哪裏去了?”

上官淵答道:“你師傅與你三摩師伯,去‘昆侖’練功,其他的諸位師叔,也都風流雲散,各自天涯遊俠。”

皇甫端又複問道:“我師傅不殺我了?”

上官淵“哼”了一聲,揚眉說道:“她隻是暫時不殺你,給你一個辯白沉冤的機會而已!”

皇甫端一雙俊目之中,淚光微轉,盈盈欲落!他咬了咬牙,勉強抑製著激動的心情,低低問道:“六師叔,端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才惹得我師傅那樣大發雷霆,幾乎把我立斃杖下?”

上官淵目光深沉地看看皇甫端,緩緩說道:”端兒,你對我所問的話兒,務須完全照實答複,不許有半字虛假。”

皇甫端聽了這幾句話兒.情感激動得無法控製地,垂淚叫道:“六師叔,你平日最疼愛端兒,難道竟信我不過……”

上官淵截斷他的話頭,佯怒說道:“我方才叫你哭,你卻不哭,如今未叫你哭,你為何竟又流下淚來?你六師叔若是信不過你,我會用項上人頭,及‘括蒼紫裘生’的威譽替你在杖下求情,作了保嗎?”

皇甫端聽六師叔曾以性命威譽,替自己作保,不禁又覺驚奇,又覺感激地茫然呆立。

上官淵命他坐下,並略進酒菜,以壓驚定神,等到皇甫端恢複常態以後,方向他含笑問道:“端兒,你此次當真是路經‘苗嶺’,趕回‘婁山’?”

皇甫端點頭說道:“不錯,難道端兒這經行苗嶺之舉,便犯了什麼背仁悖義,欺師滅祖的滔天大罪?”

上官淵知道他滿腹屈辱,難免大發牢騷,遂複和聲笑道:”端兒既經苗嶺,可曾與‘雪叟’龐飛,互相爭鬥動手?”

皇甫端點了點頭,訝然說道:“六師叔,怎的一問再問,我不是已向師傅稟告還曾從‘雪叟’龐飛手中,奪得一扇‘天香白玉屏’嗎?”

上官淵皺眉說道:“端兒不要嫌煩,這事關係你性命清白,及‘血淚七友’的威譽太大,我若不問清究竟,卻如何能替你析理究情,辨清冤屈?”

皂甫端聽得悚然說道:“六師叔請問,端兒據實直言,決無謊話!”

上官淵道:“你與‘雪叟’龐飛,是怎樣發現那扇‘天香白玉屏’而起爭奪?”

皇甫端應聲答道:“端兒夜經苗嶺,偶見寶光,竟在一處惡沼之中,發現那扇‘天香白玉屏’,因沼泥甚毒,正待設法撈取之際,忽聞有人冷笑,遂略加追蹤,但對方仿佛對當地地勢太熟,以至於未曾追上……”

上官淵聽到此處,接口問道:“大概等你追人失蹤,重回惡沼之際,那扇‘天香白玉屏’已被‘雪叟’龐飛取得。”

皇甫端好生佩服地點頭說道:”六師叔真是料事如見,端兒因那‘天香白玉屏’,既是我發現之物,怎肯讓‘雪叟’龐飛撿了現成便宜?自然上前索討,雙方爭鬥便起。”

上官淵笑道:“那‘雪叟’龐飛,早歲雖是綠林巨寇,功力不弱,但仍非你這‘七絕玉龍’的對手。”

皇甫端揚眉說道:“約莫鬥了二十來個回合以後,龐飛便挨了端兒一掌,不敵敗逃,端兒也隨後追去。”

上官淵聽他所說,竟與“鐵麵天曹”獨孤奇所說,完全相同,不禁劍眉深蹙地.繼續問道:“端兒且說下去,你追到伺處,才把‘雪叟’龐飛追上?是怎樣奪得那扇‘天香白玉屏’呢?”

皇甫端道:”我是追到‘雪叟’龐飛所居茅屋之前,把他用點穴手法製倒,方始奪回‘天香白玉屏’。”

上官淵問道:“你是否點了‘雪叟’龐飛死穴?”

皇甫端連連搖頭答道:“端兒與他並無深仇,怎麼點他死穴?我是用七成真力,點了‘雪叟’龐飛的‘軟麻穴’,使他在我走後的半個時辰左右,便可氣血流行,自動恢複原狀。”

上官淵點頭笑道:“端兒做得甚對,這樣說來,你是不曾殺死‘雪皇’龐飛,以及他老妻幼子的了?”

皇甫端駭然變色叫道:“六師叔,你怎麼這樣問我?端兒既不肯傷害‘雪叟’龐飛,我又怎會平白殺死他無辜的老妻幼子?”

上官淵長歎一聲,輕拍皇甫端的肩頭說道:‘端兒,我相信你決不會胡亂殺人,但事實上你卻不僅殺了‘雪叟’龐飛及他的老妻幼子,並把他弱女龐小波,用強力奸汙,使她含羞自盡!”

皇甫端聞言,恍如慘遭天雷擊頂一般,耳中“嗡嗡”怪響,跟前亂轉金花,全身抖顫地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上官淵的肩頭,向他戰戰兢兢的失聲叫道:“六……師……師叔……你……你……你怎麼這……這樣誣蔑端兒?端兒平……平素在文武兩藝之上,曾……曾受六師叔耳提麵命.多少薰陶啟迪?我……我會不如禽獸地,殺……

人全家,奸……奸……人弱女?”

上官淵見他激動得這般樣兒,不禁好生憐惜,搖頭歎道:“端兒且冷靜一些.這不是你六師叔對你誣蔑,這是那位專為人間鏟不平的‘鐵麵天曹’獨孤大俠,向‘血淚七友’控告你的惡行罪狀。”

話完,遂把“鐵麵天曹”獨孤奇所說各語,對皇甫端詳詳細細地轉述一遍。

皇甫端牙關緊咬,靜靜聽完,不禁全身抖顫地,垂淚叫道:“六師叔,端兒不知與那‘鐵麵天曹’獨孤奇,結有什麼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他……他……他竟這樣陷害我!”

上官淵搖頭正色說道:“端兒不許胡言,‘鐵麵天曹’獨孤奇,為人血心赤膽,公平無私,武林或正或邪,誰不對他尊敬,他更與你無冤無仇,怎會相害?”

皇甫端咬牙嗔目地,怒極叫道:“六師叔,你既信任獨孤奇的人格,定然認為他所說不虛,皇甫端則惡行屬實,不如禽獸。”

上官淵搖頭笑道:“端兒,你文才武藝,樣樣俱屬上乘,隻是內心修養的鎮靜功夫,還差一些!要知道你六師叔雖然信任‘鐵麵天曹’獨孤奇所說,決非虛言,卻更信任你的操守人格。”

皇甫端苦笑叫道:“六師叔,你這樣說法,豈非自相矛盾了嗎?”

上官淵搖頭笑道:“並不矛盾,我如今細聽你所說之後,對於這樁怪事,已可作相當推理,隻消把唯一關鍵解開,便能使無數矛盾,獲得統一!”

皇甫端急急問道:“六師叔快講,你所說的‘唯一關鍵’,卻是什麼?”

上官淵神情凝重地,緩緩答道:“自然是那枚無法假造的‘二相寒鐵飛環’。此環共隻兩枚,一枚現仍戴在我柴二姊手上,你的一枚,是否不慎遺失?”

皇甫端俊臉通紅地,垂頭答道:“端兒酒醉‘黃鶴樓’頭,醒後發覺指間所戴的‘二相寒鐵飛環’業告失去,此事算來,已約半載有餘了。”

上官淵歎道:“可惜這關鍵,無法打開,否則此事立可水落石出,知道誰是設計害你之人。”

皇甫端苦著臉兒問道:“六師叔,這關鍵是什麼?”

上官淵笑道:“這樁事的毛病,是出在‘鐵麵天曹’獨孤奇於暗處見你與‘雪叟’龐飛爭鬥,一逃一追之後,並未當時追蹤,以致在時間上,有了一段空白,才好使那惡毒凶徒,從容布置。”

皇甫端茫然點頭,替上官淵斟了一杯酒。

上官淵飲了半杯,繼續說道:“時間上一有差錯,冤獄便告造成,你說你用七成真力,點了‘雪叟’龐飛‘軟麻穴’後,便自奪了那扇‘天香白玉屏’離去,但‘鐵麵天曹’獨孤奇卻偏偏目睹龐飛夫婦橫屍在所居茅屋之外,幼兒被摔得腦漿進裂,並從窗隙中,親眼窺見你對龐小波橫加蹂躪!”

皇甫端氣得臉色慘白,頓足叫道:“獨孤奇真是活見鬼了,他大概年邁眼花……”

上官淵不等皇甫端話完,便自接口說道:”獨孤奇功力之高,不在我這‘括蒼紫裘生’以下,怎會老眼昏花,有所誤認?何況那作孽之徒,還打了他一枚‘二相寒鐵飛環’,被淫辱的龐小波姑娘更在嚼舌自盡之前,指證是‘血淚七友’門下的‘七絕玉龍’皇甫端,為了奪取‘天香白玉屏’而殺她父母幼弟,並玷汙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