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旅居國外繼續寫作(2 / 2)

這一年多來,狄更斯一直在構思一部聖誕新作,他說過:“此書寫成後將會大長窮人的誌氣。”但是自從來到意大利,卻連一行字也沒寫成。

他自己知道想說什麼,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來講這個故事。一天,正當他伏在桌上苦思冥想時,熱那亞全城鍾聲齊鳴。狄更斯煩惱地把筆扔了出去:“真讓人無法寫作。”

然而,當鍾聲戛然而止時,狄更斯腦海中突然冒出了福斯塔夫的一句話:“我們在半夜聽到了鍾聲,饒舌老爺。”

這句話使狄更斯就像在大腦中開了一道天窗,他馬上把故事命名為《鍾聲》,而且從這一刻起立即就著了魔一樣投入進去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一天,省長來到熱那亞舉行招待會,熱情地邀請狄更斯參加:“大詩人在哪兒?我想見見大詩人!”

狄更斯請求領事為他的缺席說明原因:“閣下,大詩人正忙著寫書呢,他請我代他向您致歉。”

省長叫了起來:“致歉?我說什麼也不願妨礙這樣一項工作。請轉告他,我的府第敬候他的大駕光臨。但必須等他完全方便之時,而不是他在工作的時候。除非確定知道狄更斯有空,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他。”

狄更斯已經對外麵嘈雜的鍾聲無動於衷,他寫信告訴福斯特說:

讓熱那亞所有教堂和修道院的鍾都在我耳邊鳴響吧!我將它們置於古老的倫敦鍾樓裏,我的眼中隻有這座鍾樓。

我現在經常對《鍾聲》如癡如狂。每天7時起床,早飯前洗一個冷水浴,然後奮筆疾書,激情滿懷,幾近瘋狂,直至15時左右才罷手。這本書使我變成了一個身在異鄉、臉色蒼白的人。我的雙頰本來已經開始豐滿,現在又凹陷下去了;我的眼睛大得嚇人,我的頭發稀疏淩亂,頭發下的腦袋又熱又暈。我飽受了種種悲哀和不安,有時半夜裏想到它都會驚醒。

昨天完稿時,我不得不把自己鎖起來,因為當時我的臉腫得比平常大了一倍,好笑極了。我決定遠足一次,讓腦子清醒清醒。我感到自己寫得太累了,隻得就此擱筆。

11月3日,狄更斯終於寫完了《鍾聲》,他捧著書稿大哭了一場:

我的全部愛戀和激情都已深深地融入其中,我寫了一本異常出色的書。我一定要親自去倫敦送校樣和插圖,並到福斯特的家中向親朋好友朗誦這篇故事。

在動身之前,狄更斯觀賞了意大利北部風光,參觀了巴馬、波洛納和維羅納。他在那裏驚奇地發現,羅密歐隻不過被趕到了25英裏之外的地方,也就是從那裏到曼圖亞的距離。

他印象最深的是威尼斯:

即使最想入非非的夢想家也無法想象威尼斯的美景奇觀。鴉片產生不了這樣的美景,妖術喚不出這樣的幻影,見到此情此景,你會熱淚盈眶。它的金碧輝煌,使你如癡如狂!

我初來此地,實不敢貿然落筆,我覺得要描繪威尼斯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在那裏度過的3天,是誇大了千百倍的天方夜譚。

狄更斯回到倫敦之後,在倫敦大菜市的皮亞察咖啡館,見到了他的好友麥克萊斯和福斯特。

朗誦在福斯特家舉行,卡萊爾、麥克萊斯、斯坦菲爾德、麥克裏迪、蘭曼·布蘭查德、道格拉斯·傑羅爾德和其他幾位朋友都參加了。

狄更斯大獲成功,他激動不已,連夜給仍在熱那亞的凱特寫信:

如果你能看見麥克裏迪昨晚一邊聽我朗讀,一邊在沙發上毫不掩飾地嗚咽抽泣,你就會像我當時一樣地感到有把人弄得神魂顛倒的本事是什麼滋味。

1845年年初,狄更斯從倫敦歸來之後,就帶著凱特離開熱那亞南下。他們到了羅馬,參加了狂歡節。他對羅馬的舊城,對科利西姆和埃帕尼亞讚歎不已,對新城則不屑一顧,並且認為許多英國教堂遠遠勝過聖彼得教堂。

訪問了佛羅倫薩之後,一行人於4月初返回熱那亞,這時已經過了10個星期了。

狄更斯長胖了,他自己發現,有時一挺肚子,竟然把背心上的紐扣繃掉了。他為了不使生活變得索然無味,還蓄起了長長的胡子。

6月,全家人離開熱那亞回英國,一路上,他們馬不停蹄地遊山玩水,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