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歲的舒烈求,是中州地區一位頗有名氣的人物。剛才接到醫院保衛科的電話後,他顧不上幾天幾晚沒體息,又急忙帶著著一幹人馬,風風火火趕到醫院來了。
現在,為了保護好現場,他們在太平間的門廊前站定,—個個將身上的雨衣脫下來靠水泥廊柱放著,免得破壞了裏麵的現場。隻見地上很快就留下一大片水漬。
聽許輝將案情作了簡單的介紹後,舒烈求張著銳目將現場迅速嫂視了一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內一外橫陳地上的兩具死屍。門外的一具是外科病房送來僵屍,而門內那一具,卻是守太平間的老工人辛東仔的屍體。太平間內陰森森、冷冰冰的。六張水泥台一邊三張分兩排列著。屍體台上都是空著的,看不到如何異常跡象。很快,他的目光朝下凝注了。
水泥地麵上濕漉漉的,一條粗大的橡皮管從廊外的自來水籠下直通室內,自來水將地麵早衝洗得幹幹淨淨。舒烈求看著這些,不覺得暗暗動了一千眉尖。
有幾個穿雨衣的民兵在太平間周圍的雨地裏警戒著。這時,許輝指著站在走廊裏的一位中等個子的人對舒烈求介紹,“舒大隊長,這位是區民兵措揮部的負責人柳奮然同誌。”
“哦,真謝謝你們!”舒烈求趕快上前幾步,朝隱身暗處的柳奮然伸出大手,很有禮貌地說著。
對方沒沒說話,隻對他點點頭,也伸過來一隻大手。兩雙冰冷的手在暗中握了握,便鬆開了。舒烈求越過地下的屍體,和手提勘查包的刑警們一道朝太平間內走去。他們剛進門,迎麵便撲過來一股由屍臭、黴氣和從解剖室飄過來的“福爾馬秫林”組成的混合氣味。
“這燈……”舒烈求指了指昏黃的燈泡,朝緊跟往自己身後的許輝發問。
“是我打開的。”許輝忙著告訴舒烈求,“小朱報案後,我立即領值班民兵到現場來了。我進來開了燈,讓他們在外麵警戒,免得破壞了現場。”許輝顯得頗有經驗地說著。
“哦……”舒烈求讚許地點點頭,朝門外的嘩嘩大雨打量了一下,又忙著補充般的說道,“先忘了告訴老柳,外麵雨太大,現在用不著警戒,請民兵們去休息吧。”
“我去告訴他們。”許輝應了一聲,立即邁步離去。
刑警們都在被害人的屍體周圍忙碌著舒烈求安排完畢,也趕忙跟跟了過去,細細打量著屍者: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A,身穿一套半新的棕色毛線衣褲,一隻腳趿著海縛拖鞋,另一隻腳卻光著,拖鞋落在離赤足不遠處。消瘦的麵容上雙眼圓睜,充血現象十分突出,脖子上還有幾點明顯的痕跡。
“是被人卡死的。”法醫迅速下了他殺的確切結論。
幾個人都讚同地點了點頭。
“大隊長……”法醫舉著鋒亮的解剖刀在向大隊長請示。
“好,開始解剖吧!”舒烈求朝法醫點了點頭,便跟施海景、甄寅一道開始了現場勘查。
“看……”施海景首先有了新的發現,原來是一行清晰的腳印,從房門直通向電燈開關出。
“噢……”舒烈求想了想,立即吩咐甄寅,“請徐科長來一下。”
“啊,找我?”還不等甄寅動身,許輝隨著話音進來了。
“來,徐科長,請您也留下照印。”舒烈求指地上的腳印,不失托貌她對許輝說避。
“那是我去燈時留下的。”許輝不暇思索地告訴舒烈求,“向你們報案後,我就到現場來了。開了燈在外麵等著你們。”
甄寅立即取了許輝的足印進行技術鑒定,果然不出舒烈求所,那行腳印是許輝的。
時光在緊張忙碌中悄然流逝,而現場勘查卻沒有任何發現。
空曠的太平間內,除了六張水泥台和兩具抬進來的屍體之外,被水衝洗過的地上隻站著他們五個大活人。
“難道曾經有犯罪分子活動過的地方,能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嗎?舒烈求望著四壁徒空的太平間,暗自沉思著。突然,他將自已手中的大號手電筒塞向緊挨他站著的許輝,說:“徐科長,麻煩您照著我。”說完,他吃為地俯下身軀,彎腰爬避了水泥台下。
左邊三張的台下都細看過了,舒烈求站起來,又照樣爬進了右邊的台下。“喂,亮一點,再近專點……”許輝聽到大隊長從台下發出了稍有異樣的聲音,便跟著彎下了腰。,
這是一張緊靠山牆的水泥台,牆是沿峭壁砌上去的。在靠牆基的地方,舒烈求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磚塊,磚塊四周有著新近挖開的明顯痕跡,他用手指細細撥動著,不一會,磚塊被他取下了,裏麵出現了一個四方小洞。
洞內空空如洗,什麼也沒發現。
“也許,秘密就在這裏。”舒烈求站起來,幾乎是自言自語般地對許輝說道。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許輝細眯著一雙老花眼,迷惘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