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白了柯真如一眼:“怎麼,自己不用做飯,還挑三揀四的?”
柯真如馬上告罪:“對不起,我說錯了,為了表示我的悔過之意,啤酒我買。”
這天傍晚,出租屋裏氣氛很好,天佑和柯真如負責買菜,阿民和阿花下廚,做出六菜一湯。大家邊吃邊聊天,阿花問天佑:“你為什麼從柯真如那裏搬出來?”
天佑當然不好意思說是為什麼,就借口說:“這裏離公司近。”
柯真如則說:“他是為了尋找兩位你們這樣的美女合租,省得跟我在一起老受我欺負。”兩個女孩子邊聽邊笑,一種久違的溫情漸漸感染著每一個人。
通過聊天,天佑知道,阿民是個做報關的,平時也不用上什麼班,有單就做沒單就在家待著。
酒到酣處,天佑問阿民:“阿柯是我好朋友,以後他來,不算隨便帶來的吧?”
阿花接道:“要是來的時候帶點好吃的呢,就不算隨便,否則恕不接待。”
再喝了一會,阿民告訴天佑:“其實你是出租屋裏的第二個男性住戶。我和阿花都是善良的人,對他十分熱情,最終卻……”
柯真如問:“騙了色,還是騙了錢?”
“騙你個大頭鬼啊!那人是個小偷,趁我倆不在家,偷偷把自己東西搬跑不說,還順手搬走了我們的電視和沙發。”阿民補充道,“還欠我們兩個月的房租呢。”
柯真如問:“你們這裏安全嗎?可不要像我住那裏,有一次,除了手機、錢包和電視機被偷外,我們和呂永森所有值錢的衣服和鞋也被洗劫一空,連皮帶也被人抽走。”
阿民說:“還好吧,沒聽說丟過什麼東西,因為這裏離聯防隊太近了!”
住處安頓好了,天佑開始出去收賬,因為現在他跟幾個欠債的人已經熟了,再加上天佑也不難為他們,所以,他們都陸陸續續地給了天佑一部分。這次天佑已經學的聰明了,他一般是蕭民浩給了前一批的提成,他才把第二筆款催回來,所以,慢慢地大家也形成了一種默契。蕭民浩缺錢就叫熊韻竹找天佑,天佑收回錢就交給熊韻竹,然後拿提成,兩個男人之間就這麼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
跟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合租的日子,並不是柯真如說的如桃花那麼美,兩個女孩子愛幹淨,天佑的衣服隻要在洗手間裏泡一會就要喊“臭死了”。天佑搞不明白,自己雖然汗多一點,可是也不至於那麼臭吧?天氣熱,天佑考慮到每月隻是多交50塊電費,怕兩個女孩有意見,有時就開風扇,可他那房間有點悶,有時就稍微把門開點縫兒,立刻就是一聲“關門”。
天佑就納悶,電視裏的健美運動員們不斷地哇哇叫,我就是穿個休閑短褲,你們都不讓!最令人惱火的就是這電視,本來是天佑的,可是基本被兩個女孩霸占了,沒完沒了地看那些言情肥皂劇,有時還跟著哭鼻子,天佑喜歡的《探索發現》或者球賽基本上看不到。偶爾搶著看上了,又要聽一句,小點兒聲。天佑這個氣啊,看啞巴球能過癮嗎?不過,大體上大家還過得去,尤其是柯真如或者呂永森來的時候,總會有次會餐,呂永森又會逗女孩子開心,大家會高興一陣子。酒散人去,一切都恢複老樣子。天佑因為最近開始有一些額外收入了,所以,他也不再去賣舊雜誌,但他還是挑了一些自己願意看的保留了下來。
阿花是夜總會上班的,每天回來都是醉醺醺的,有時還在客廳裏哭一陣子,有時在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不過,沒看見她在外麵過過夜。阿民的工作沒有規律,忙就幾天黑白不見人,不忙就天天在家做小女人。她除了偶爾在客廳看看電視以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天佑想,她應該是在房間裏睡覺吧?可是,人能總睡嗎?
這天,天佑正在房間裏看書,忽然,熊韻竹打電話給他說:“我在蘭桂坊,你出來喝兩杯吧!”天佑到時,熊韻竹已經叫了伏特加兌新奇士橙汁。
天佑問:“你怎麼會點這個啊?這酒是男人騙女人的,喝是好喝,實際上卻是喝著喝著醉了,然後就下手。”
熊韻竹看看天佑,說:“把伏特加兌橙汁,很好喝的,比啤酒好喝多了。對了,你說騙女人?我是那麼好騙嗎?”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喝起來,不一會兒,一瓶伏特加就下去一半了。熊韻竹眼睛開始迷離,她問天佑:“你說我蠢嗎?”
天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就說:“誰說的?在我看來,你不僅冰雪聰明,而且辦事有條有理。”
熊韻竹搖搖頭,笑了一下:“我苦啊,我笑臉迎人,熱情待人,最後落得自己裏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