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敲了一下右邊的一個按鈕,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車間,幾條傳送帶在旋轉。天佑告訴高書記這是分揀中心。正說著,他又把按鈕上邊的跟蹤球轉動了一下,屏幕上立刻顯現了組裝車間裏的工作情況,接著天佑詳細地介紹了每道工序的情況。最後,天佑告訴高書記:“這些產品目前全部出口到歐美、日本等發達國家,每年利潤非常可觀。”
高書記又仔細地詢問了企業以後的規劃、產值、稅收、利潤等。當他聽到,天佑全部投產後說每年可以創造十幾億的產值的時候,他忽然問:“那你以後的利潤是打算轉回深圳呢,還是在哈爾濱繼續投資?”
天佑故作為難地說:“恐怕不能在這裏了。”
高書記問:“為什麼?”天佑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高書記看他很為難,就不在問了。
任品在外麵看著天佑在裏麵跟高書記說著什麼,兩個人很平靜,開始時高書記似乎沒說多少話,後來是高書記說得多,天佑說得少,再後來兩個人相繼出來了。
高書記第一眼就看見了任品,對他說:“不錯,你們的工作做得不錯,引進了這樣一個企業,要好好總結一下經驗。”任品心花怒放,心裏一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高書記轉身對楊成輝說:“聽天佑介紹,為了拉他來你們區投資,你曾經五下深圳,還帶了老婆?”
“要不是任書記忙,他也會帶著老婆去呢。”
“這也算是一條經驗,叫感情招商嘛,對不對?”
回市委的路上,高書記問秘書趙楚:“你覺得今天投產這個企業怎麼樣?”
趙楚說:“那還用說,這個企業在市場、財務、技術開發等各項領域都有一定的競爭力,他們在體製創新、技術創新兩個方麵表現得尤為突出。由於他們掌握了很多領域的核心技術,具備了新的技術擴張能力和擴張空間,因而不僅能夠有力地促進了整個行業科技水平的提高,而且還將帶動與之配套的所有行業的發展。”
高書記說:“對,我們以後應該多關注一下這個企業,看看他們有什麼困難,好及時給他們解決。對了,我剛才跟他們董事長談話時,他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委屈,你去查一查他來了以後的一些情況。對了,不要找區裏主要領導,我看這個天佑好像不想得罪人。”
一臉嚴肅的王旭陰沉地坐在包房的沙發上。拆遷行動開始以後,社會上開始有些傳言,說反貪局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他賬務問題,更要命的是他收到消息說有人舉報他行賄政府官員。於麗珍看著一副疲倦憔悴的王旭,似乎想要詢問什麼事情,但見他那個樣子,隻好作罷。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服務員推開了房門,任品出現在了門口。
“王旭,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開了個會,耽誤了一會兒。”一見麵任品很客氣地說道,從那嚴肅的表情裏,深怕外人知道他們二人之間密切的關係,故意裝扮著隻是普通朋友的姿態。點好菜後,服務員很知趣地為他們帶上了門。
“大哥,最近這段時間有什麼風聲沒有?外麵已經開始謠傳,說我行賄政府官員。”王旭不停地說了一大堆。
“大的風聲倒沒有,隻是前幾天市委有個通知,說檢察院和審計局可能要聯合行動對一些企業和政府部門在經濟上進行審查,市委成立了專門的調查小組。不過好像不是針對我們的,要是針對我們的,張嵐應該回避不是?”任品說。
王旭站起身來為他和於麗珍斟滿酒,三個人喝的是二十年的茅台。“來,大哥,幹一杯,既然暴風雨要來,就讓它來得猛烈些吧!我看調查小組也查不出個什麼名堂來。”王旭畢竟是在商場上老江湖了,現在心情雖然很壓抑,說起話來還是很鎮定。
“王旭,怕什麼,你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區常委會集體通過的,如果真查出個什麼問題來,所有常委的麵子也不好往哪擱啊。傳出去,這不是有損他們的形象嗎?那可是領導無方啊。”三個人笑了起來。
喝了一會兒,王旭問:“大哥,天佑和楊成輝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有這麼多傳言,他們能不蠢蠢欲動?”
“楊成輝現在忙著跑基層搞調研,也不時地出去招商,天佑回深圳了。怎麼,你還對他耿耿於懷?”
“我總覺得他是有意給了我一個窟窿橋上,這小子一肚子壞水。”
“也不一定,前些日子他還在市委高書記麵前說了我不少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