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品皺皺眉頭,問莊潮紅:“難道別的辦法就沒有了嗎?”
莊潮紅說:“要不是那兩個香港人臨時撤資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我現在在積極聯係銀行,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們運作一部分資金出來。”
任品對張則說:“這些香港人都不是善類,聽到點風吹草動就往後縮,張則,你叫工商稅務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馬王爺還有三隻眼。”然後,他又轉身對莊潮紅說:“關鍵時刻,你要發揮作用,咱們仨現在是遇到難處了,我又不好什麼事都出麵,你還要多費費心。”
兩個手下出去,任品的頭靠在大班椅背上,非常疲憊。拆遷現在不順利,楊成輝這裏出了嚴重問題,現在聽說有幾個老幹部正在串聯上訪,一些拆遷戶還在醞釀群體行為,種種麻煩搞得他心情非常沉重,心想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呀!此時,他把全部憤怒都算到了天佑身上:“你不好好在深圳待著,跑回東北幹什麼,把大家正常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這王旭也是無能,給他辦了那麼一大塊國土證也解決不了大問題。”他這樣罵道。
他忽然想起了張嵐,自從上次她在床上不自覺地叫出天佑的名字以後,兩個人更加小心翼翼,似乎都在維護一件珍貴的瓷器一樣避免談這事。兩個人偶爾也做愛,但任品都會不自覺地想起天佑,於是他就頓時惡心,每次都是草草了事。而張嵐似乎對性生活也失去了興趣,自己不主動,她也沒什麼表示。任品知道張嵐的平靜下麵肯定不平靜,她現在在想什麼,做什麼?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約張嵐晚上一起吃飯。誰知道張嵐說:“晚上有會,改日吧。”任品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失落了很久。
心裏實在是煩,打電話給於麗珍。在她身上折騰了一會兒,任品無力地癱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忽然大叫起來。於麗珍被他一下子嚇坐起來,豐滿的乳房因沒戴乳罩而波浪似地顫動:“你怎麼啦?”
任品用手捶著床,說:“我怎麼這麼不被人理解?最近我承受的壓力特別大,那麼多事情擺在那裏,開發區建了多少廠房,舊改拆了多少損害城市形象的違章建築,修了那麼多路,改造了那麼多工廠!這些還不都是我沒日沒夜幹出來的?可有些人就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抓住雞毛蒜皮的小事做文章,上市裏告我的狀。我怕誰?老子誰也不怕,誰敢拉出來和我過過招?看誰的實際工作幹得多?我是支持泰華,可那是我的同學不是?他楊成輝就沒有同學?他把天佑萬裏迢迢拉回哈爾濱,我就不信他一點私心沒有?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個王旭也真是沒本事,我給他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往下怎麼做一點譜都沒有,這要是天佑……不提他了,提起來我就生氣。”
看著這個在人前果斷、和善卻不失威嚴的男人,在自己麵前如此脆弱,於麗珍不由得有些心傷,她真想到床下把提包裏的攝像機關了。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因為他是自己手裏重要的一張牌,胡威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生活中了,這個男人跟自己結婚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命運要靠自己把握,所以,一定要牢牢抓住他,隻要他有一點對不起自己,這些錄像就是保護自己的重要砝碼。
“可是,這事也不能怪人家王旭,他還是籌集了一億多的嘛。本來人家也不想幹這麼大,是我們把人家硬架到上麵的,我看,你還得催一下莊主任,趕緊把錢打過來。”於麗珍的乳房壓在任品身上。
“怎麼替他說話?你是不是當了李師師?又陪皇帝也陪宋江?”任品盯著於麗珍。
於麗珍輕輕打了一下任品:“胡說什麼啊,人家為咱倆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呢,你別沒良心,這房子還是人家給的呢。我要是跟他啊,沒準兒會有更大的,跟你整天像做賊似的。你整天除了嘴好,你還能做什麼?對了,王旭現在需要錢,我一找莊主任她就支支吾吾,你說怎麼辦啊?”
任品翻了一下身,側對著於麗珍:“寶貝,莊主任正在積極想辦法,你要給她時間。對了,王旭又沒有懷疑這錢跟我有關係?”
於麗珍說:“沒有,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身上。”
任品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麗珍,胡威還是一點消息沒有?”
於麗珍搖搖頭,說:“這個人幾個月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任品問:“最近遼寧那些警察沒有再找你麻煩吧?”於麗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