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輝淡淡卻堅決地說:“謝謝李凱航同誌的提醒,實際上我早已把自己個人的得失拋在腦外了。我不能看著那麼一大堆廢墟撂在那裏,讓老百姓跑到郊區去租房子。把話說重一點,舊城改造的問題不處理徹底,我這個區長也不當了。”大家聽楊成輝把話說到這個程度,臉上的表情就更為嚴峻,完全是暴風驟雨即將來臨的那種感覺。
任品說:“大家說話不要意氣用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怎樣解決問題,不是個人看誰不順眼的問題。互相有看法,大家可以會後交流,現在形勢很嚴重,我看楊區長上次所說托管的事情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是不是給恒邑做?在法院判決之前,我看大家還是可以商議的嘛。”
劉小洪說:“有什麼好商議的?本來最早這個項目就應該給人家恒邑,現在泰華出事了,別的公司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恒邑能主動出來擔當,這本身就是一種姿態。我建議讓恒邑托管。”其他人也紛紛讚成。
楊成輝把區決定將泰華交給恒邑托管的消息打電話告訴給天佑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喜,隻是哦了一聲就放了電話。原來,他正跟錢佩玲、戰玉書在韋瑞蘭這裏處理問題。
王旭出事以後,王敏找到韋瑞蘭,說自己這麼多年王旭也沒給他什麼錢,現在他出事了,這孩子自己也養不起了,要把孩子給韋瑞蘭送回來,還口口聲聲地說:“這是你們王家的骨血,你們要是不要,我就把他送人。”
韋瑞蘭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就叫幾個同學來商量,因為她是廣西人,在這裏並沒有什麼親戚,平時來往的就是幾個同學。
王旭在包二奶這件事上做得可謂高明,他將王敏安置到香坊,然後給她開了個建材商店,賺的錢全歸自己,生活費還是由王旭出。這樣,王敏的孩子都四五歲了,韋瑞蘭竟一點也不知道。
天佑來到韋瑞蘭家的時候,王敏正氣勢洶洶的大鬧,孩子也在哭。幾個女人都是知識分子,麵對王敏這樣一個女人,她們還真沒有辦法。天佑進來以後發現,前來鬧事的就是自己在深圳看到過的那個女人。天佑感到很奇怪,當初是那麼靦腆的一個女孩,幾年不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聽完王敏的哭訴,天佑心裏大概明白了幾分,這個女人就是想借機弄點錢。於是,天佑對王敏說:“從法律的角度上講,如果認定了這孩子是王旭的非婚生子女,也就是私生子的話,他也有王旭財產的繼承權。可現在的情況是,王旭的財產到底有多少是合法的,還定不下來。即使是將來定下來了,隻要是王旭沒有被判死刑,別人也無權繼承他的財產,當然別人有他財產的管理權。但是按法律講,能夠管理他財產的隻有他合法的妻子。再退一步,假如王旭不幸被判死刑,財產繼承的順序也是妻子、子女,暫時輪不到你。你的孩子也隻能分到王旭財產的一部分,並且在他成年之前還要托管,你無權動用,明白嗎?另外你說要把他送人,你就犯了遺棄罪,要坐牢的。當然,你實在不想養,到法院變更一下監護權,這孩子就由韋瑞蘭來養了,從此與你更無一點關係,別說錢你拿不到,以後想看孩子,還得經過韋瑞蘭的同意,明白嗎?”
一番話,把王敏說得臉一紅一白的,最後氣急敗壞地說:“我說不過你們,我找地方說理去。”
天佑笑道:“你到哪裏去說理,也是我這個結果。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跟韋大姐搞好關係,共同把這孩子撫養成人,才是正路。”
王敏氣哼哼的領著孩子走了。
戰玉書說:“天佑,你行啊,我們幾個都快叫他搞糊塗了。”
天佑說:“我在深圳遇到、聽到的這種事多了,對付這種愛錢的女人小意思。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她一旦是占不著便宜,會拿那孩子出氣。”
幾個女人都七嘴八舌的說有這種可能,尤其是韋瑞蘭,她的眼圈都紅了。天佑知道這是一個善良的女人,王敏那孩子也牽著她的心。
莊潮紅一走進房間,任品立刻解除了她的武裝。他們熱吻相擁,短兵相接,配合默契。任品正值壯年,技藝爐火純青,莊潮紅風騷萬種,也是熱如滾油。幹柴烈火燃燒了一陣以後,莊潮紅滿足地抱住任品:“我的書記老弟,今兒你是怎麼啦?吃錯藥了?”
任品翻過身,眼睛熱辣辣地看著莊潮紅:“我的大姐,咱們心可以放在肚子裏大半了。這王旭真夠哥們,在裏麵什麼都沒說,現在隻是承認了幾起倒賣文物的事情,其餘關於我們的一切全都沒有說。看來,這個朋友沒有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