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樂行流戀在茶館酒肆,做出健談的樣子,跟茶客酒徒們故扯瞎侃。或遊走於大街小巷各種場所,希望跟這複國會能有接觸。
而大亂之始,竟是因為一件小事。
事情的起因,是一家的妻妾吵架,做為專職閑人,樂行便湊上看了看。
妻妾二人已經吵得麵紅耳赤,就聽那位被激怒的妻子嚷道:“你為什麼不去!你為什麼不去!今天你必須去!”
那小妾年級也不少,但麵上不急不惱,打著腔調道:“我用私房錢免了相公本次兵役,那就是救了相公一命,我去也可以,你補一半金子給我,今天明天大後天,都我去,姐姐,怎麼樣?”
那大婆罵道:“你個不要臉的SHAO貨!還有嘴說這個,那些錢財是你的嗎?相公不予你,你從哪來!相公的錢又從哪來,沒有我的嫁妝,你入得了門麼!”
小妾嗤之以鼻,“你有嫁妝我沒有麼!再說了,當初你們家要不出那麼多嫁妝,你以為相公會娶你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樂行打量那個大婆,又黑又胖,圓臉肉鼻,長相是不敢恭維。而那個小妾細眼薄唇顴骨高聳,生得一臉刻薄相,此二人也是半斤八兩。她相公多半也是因為錢財娶了她,原因或許就是長買兵役保得平安,老婆雖然醜了點,但好歹能留得命在,上了前線那還不是九死一生。
而大婆接下來的話頓時成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我說嫁妝可以,你有什麼資格談嫁妝!我們家的錢財那都是一分一毫賺來的,你們家怎麼來的?是把靈魂賣給了魔殿省下來的,這能一樣麼!”
那小妾未來得及回應,一個冷冷的聲音哼道:“你這個婆娘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婆頓知自己失言,她的意思很明白,是小妾家中,有人去了神殿接受洗禮,她把神殿叫魔殿卻是犯了大忌,這種話關門說了也就說了,大庭廣眾地講出來了,這便是殺頭之罪。
大婆黑臉更黑,神態很有些不自然,明顯是怕了。哪知人群裏有給撐腰的,就聽一聲高喊:“喲,人家姐妹說話,哪來的瘋狗在這搭腔。”
“誰說的!”那人冷厲喝道。
就聽四人同聲道:“你爺說的!”
見有人要打架,聽口氣雙方都不是善茬,不想招事的人哄然湧動便欲散場。
“都待在原地!”這聲咆哮把左領右舍、行人看客都給震住了。一些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但很快被大人給捂住了嘴。
這一吼中氣十足轟烈如雷,就是不通武藝的婦孺也聽出了不是泛泛之輩。
樂行透過人群向那人瞅了瞅,看見一張給人留不下印象的臉,很普通的一個人。
“神殿的信徒站到南邊去。”普通臉的口氣似要大開殺戒。
“**老母!你嚇唬誰呢!”四人中一人罵道。
普通臉這時才看清那四人,當即迎了上去。眾人也紛紛讓開,有一些人乘機就跑了。
“讓開!”四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也氣勢洶洶地撲了上去。
人群更加騷動,帶著嬰孩的婦人拚命往外擠,沒一會人去大半。而剩下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而且人群自動分成兩夥,支持普通臉的就圍到了他身邊,支持四個壯漢的也湧到了他們身邊。
這些人一水的青壯年,滿臉的紈絝氣,戰爭時期把他們留下了,十有八九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樂行饒有興味地站在邊沿上看熱鬧,想想有些滑稽,兩個女人罵街吵架竟招來了這麼多人物,他們大概跟自己一樣,在這沉悶的時期有些無聊,專門溜達找樂子。
樂行又端詳了一下這四個壯漢,從他們的身勢走態上看應該是當過兵的人,俱是三十開外,神情是一般的凶惡,在戰場上也是虎賁之士。
這一分為二的眾人,四個壯漢方麵數量占優,有二十來個。另一方有十幾人。
普通臉與四壯漢照麵停下,互相端詳。
他們沒說什麼,其它人先罵了起來。
“福老四!你他娘的果然是個儡偶……”
“戈酒鬼,你這條賴皮狗,你罵神殿是什麼!”
……
“二舅兄,我勸你回頭是岸。”
“老格,別忘了你身上有一半流著長氏的血。”
……
“朋大!你賴帳不還,今天咱們新帳舊帳一塊算!”
“我*!爺不找你討帳就算好了,你還敢大放厥詞!”
……
“核桃成!上次你跟豬耳六說我什麼!”
“****!小爺還冤枉了你不成!”
……
樂行聽了默然。這裏沒多少立場問題,私怨更多。這是借著由頭打群架呢。
兩個因為貨物糾紛的人爭吵的最為激烈,後來把所人的聲音就壓了下去,而且開始動手推搡起來。
“*!”一個大漢眥眼罵道,“你們兩個要為這事扯蛋一邊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