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女郎笑了笑:“這裏的機器人有著超強的分析判斷能力,看來這程序設置得很高級。不過,你作為領班直接管理著這些機器人,不會有什麼障礙吧?”
女郎再次對我笑了笑:“她們是正在試驗中的初級產品,合格後將會進一步包裝,而我,已經是終極產品了。”
我聽了女郎的話一愣:“你是終極產品?什麼意思?”
女郎又笑了笑說:“我也是機器人。”
神偷的傳說
忽有街談巷議,說我們派出所的管區內出現了“神偷”,並說這個神偷來無影去無蹤,且作案不留任何痕跡。有好事者向我這個所長打聽真偽,我說,並無一個報案者,傳言而已。
一個月過去了,傳言越來越凶,說這個神偷不偷百姓,專偷貪官的居室,而且偷盜後會把相關信息偷偷地寄給紀檢部門。在人們的相互傳播下,這個神偷簡直成了俠客了。雖說沒有得到一起報案,但我聯想起報紙上報道的那些連續被雙規的官員時,也有些半信半疑了。
無論是真是假,哪怕是空穴來風,我也同樣暗暗地安排警力進行布控,想知道這個神偷是否真正存在,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晃又幾個月過去了,報紙上電視中,又一批貪官倒下,可仍無失竊者報案。當然,我們也沒有發現神偷的影子,所發現的是,各小區的防盜窗突然增加了許多。
人們依然如故地傳說著,直到有一天局領導說,在我市暗訪了近半年的省紀委工作組撤離的消息,我才恍然大悟。
複活的媽媽
清明節前夕,我在南陽急速地辦完各種事務準備回到東北的家中為母親上墳,當我買完火車票在站前等車閑轉時,一個拾荒的老大娘突然跳入我的眼簾。我慢慢地走到老大娘的身邊,心跳立刻開始加快。老大娘轉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地笑了笑,又開始在垃圾箱裏翻撿破爛。
我回頭掃視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使勁地揪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肉,心想,這不是幻覺啊。
“媽?”我試探性地對老大娘喊了一句,
老大娘沒有反應,繼續忙碌著。
“媽,是您嗎?”我又喊了一句。
“你在叫我嗎?我可是無兒無女啊。”老大娘回頭看了我一眼,滿臉的迷惑。
“噢,大娘,您怎麼和我媽長得一模一樣?”此刻,我的理智清醒了一些。
“你媽媽?她今年多大歲數了?叫什麼名字?”老大娘思索了一下,然後向我麵前走了幾步。
“她已經不在了,如果活著,今年七十二了。”我說著,看了老大娘一眼,“我媽名叫陳桐。”
“啊?你聽沒聽你媽說過她小時候有個失散的雙胞胎妹妹?”老大娘說著,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後來,我從爸爸那裏確認了這位就是媽媽的同胞妹妹,因為她孤身一人,我把她接到了家中,我們家中的兄弟姐妹誰也沒有把她當姨娘看,大家不約而同地都管她叫媽媽。
十塊大洋
兩人完事後,小寡婦說,你這三塊大洋不能保我們一輩子,你答應的可是十塊大洋。猛子說,這可是我這幾年用命換來的,我冒著掉頭的危險逃離了山寨,就是為女人。寡婦說,男人說話得算數,你一定得把剩下的七塊大洋給我弄來。猛子說,去哪兒弄呢?寡婦說,去軍隊,土匪是不能當了。猛子臨走時說,你一定得等著。寡婦使勁地點頭。
五年後,猛子回來了,當了排長,也攢夠了七塊大洋,娶了寡婦,不走了。寡婦這回不是猛子嘴裏的女人了,是老婆,他們還有了兒子,五歲。完事後,猛子鼾聲如雷。寡婦摸著猛子的軍裝,看看身邊的孩子,有心事了。幾天後,寡婦抱著強壯的猛子說,你還得去掙十個大洋,為了孩子。猛子說,現在沒辦法了,到處打仗,去哪兒弄呢?寡婦說,軍閥那兒是回不去了,去別的軍隊呀,管吃管住還有錢拿。猛子臨走時說,照顧好孩子,等著我。寡婦默默地點頭。
又是五年,猛子已經是國軍團長,大洋已經足夠。寡婦看著渾身疤痕的猛子流淚了,猛子摟著兒子自言自語,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用去打仗掙大洋了。日子一長,寡婦發現猛子好像對打仗的事很在意,經常發呆。
寡婦就說,去吧,再去掙十塊大洋。猛子摟著老婆笑。臨走時,寡婦說,放心去家裏有我。猛子走了,包袱裏卻藏有寡婦偷偷塞進去的十塊大洋,寡婦明白猛子要去哪。
猛子再見到寡婦時,是在寡婦墳前,這回猛子沒有帶回一塊大洋,而是十枚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功章。
遭遇藝術
河麵的冰足有三寸厚。我們藝術係五人來到唐村要完成主題是“人與自然”的藝術創作。
大家經過一上午的“地下工作”,終於用一千塊錢說服了一婦人,婦人說下午在村後的小河邊見。
小河邊,女人抖索著解著衣扣。正在這時,河邊草垛後閃出一男人,瞪眼放聲:“你們想幹什麼,趕快滾!”並衝到女人跟前,拽著女人就走。我們傻了,心想一時半會兒和他說不清了。“不會訛我們吧!”大家嘀咕著。
正無奈時,男人回來了,紅著臉:“嫂子跟我說,你們在搞藝術,錢已被她用來還兒子上大學時欠人家的錢了。我哥不在了,我替她還錢。你們不是要光屁股嗎,我來!”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我說:“大哥,我們在搞藝術,人與自然的藝術!不是你說的光屁股的事!”男人又說話了:“你們說的人與自然的藝術,是不是人和自然在一起搞出來的有意思的東西?”我笑著說:“也對吧!”“那我來搞一個,算抵你們一千塊錢行不行?”男人很迫切。說著話男人已到了河中間,轉身對著我們:“大妹子,我要脫褲子了,你們轉過去!”男人邊說邊褪下了所有的褲子,一屁股坐在了冰麵上。我們幾個一看,心想還是趕緊走吧,這是瘋子。我們收拾好物品時,男人上岸了。男人一指河中間說:“不欠你們錢了,你們要的東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