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玉焉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後了。
據說是有人通知了宮府和官府的人,將二人救起。
玉焉和宮溯雪被救的第二日,璃煙閣和梨香園也不約而同地關門了,人去樓空,景昌帝也無可奈何,查找刺客之事就這麼被擱淺了,而宮溯雪自從回到宮府後便向景昌帝請了長假,不見任何人。
可能是因為那個男人給自己吃的藥的關係,當時病得那麼嚴重而且醫治甚晚,竟然沒有落下任何病根,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了。
想到那個男人,玉焉腦中浮現出一雙如同子夜般幽黑深邃的眼眸。
“錦姐姐。”耳邊傳來溫柔動聽的叫聲,將她從沉思中拉到現實。
看到是月白,玉焉露出笑容,道:“今天怎麼那麼早來看我。”
四個人當中屬月白和她的關係最好,如今私下還叫起了她姐姐,隻不過玉焉還是對她有所保存,不然哪天被賣了也不得知。
月白的雙頰漾起了兩個甜美的酒窩,大眼中閃著羞澀的光芒:“今天攝政王從鼎銘國回來,大殿有很多事要做呢。”
“攝政王?”玉焉疑惑地問道,從前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物?
月白的眼中滿是崇拜和愛慕,她敬佩地說道:“攝政王是安樂王的獨子,十歲封王,從小被送入宮中接受最好的教習,他又天賦異稟,才十二歲便習得絕佳的文韜武略,琴棋書畫,一手琴技天下無雙,所以可以說是天之驕子,將一眾皇子比了下去,八年前年又封了攝政王,他也是我們大黎最年輕的少年將軍,十五歲時就掛帥出征,曾把突厥打得落花流水,兩年前不知為何出使大銘,今日才回來。”
聽著月白的介紹,玉焉覺得這位攝政王簡直不是人,而是個神人,這般完美無瑕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世上?
“他今年幾歲?”玉焉不禁問道。
“攝政王他二十二。”月白答道。
才二十二歲,這放到現代大學還沒畢業呢,玉焉再一次驚歎了,對這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少年攝政王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的名字叫什麼?”玉焉好奇地問道。
月白聲音放低,小心翼翼地道:“王爺姓滄海,單名瀾。”
滄海瀾,滄海驚瀾!真是好名字。
“隻不過……攝政王他據說有斷袖之癖,不喜女色。”月白不無惋惜地說道,原本亮晶晶的眼眸黯淡下來。
“斷袖之癖?”玉焉覺得這個攝政王實在太值得探究了,這麼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是個斷袖?
“好了,錦姐姐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月白說道,正要起身離開。
“等等,我也去!”玉焉自認為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但她真的很想見見傳說中的攝政王是怎麼樣的。
月白“啊”了一聲,本想阻止,但看到玉焉的樣子便知道阻止不了了,也就隨她去了。
玉焉穿上那件莊重的墨綠色的雲紋高腰宮裙,頭戴一等宮女的流蘇淩雲鏤空鎏金發冠,看上去十分端莊高貴,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令她整個人脫穎而出。
月白看呆了,她第一次看到一個宮女能如此氣度不凡,就是與與那些世家貴族的千金小姐相比也是不遑多讓,這一種唯有擁有高貴血統,生長於世家大族的女子才會有的氣質。
“走吧。”玉焉說道,微微收斂了周身的氣場,她可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她們來到金鑾殿前,哪裏已經站滿了文武百官,排成兩列,一個個恭敬地垂首而立,殿前用漢白玉砌成的九百九十九級的階梯上鋪了一條鮮紅的紅綢,從殿門直直延伸到階梯的最後一級,白與紅交織成醒目的美麗。
今日景昌帝穿著一件明黃的龍袍,頭戴冕冠,垂落下來的圓玉串將他的臉變得朦朧不清,隻不過隱隱可見他微翹的唇角,預示著他的心情很好。
他身旁的皇後也是裝扮隆重,記憶中的和藹溫順形象徹底顛覆。一她頭戴九鳳明珠冠,每隻金鳳口銜一顆明珠,兩邊各插著兩支雙鳳掛珠簪,明珠的瑩潤與金色的華貴相得映彰,貴不可言,一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宮裙更是華貴精美,長長的裙裾足足有數丈長。清雋的麵孔畫了精致美豔的妝容,金色的流蘇垂落在雙頰邊,折射出的金色光芒渲染了她的眼瞳,黑色的眼瞳好似鍍上了一層耀目的金色,不怒自威,儀態萬千,單單是這通身的氣派就是傾盡後宮也找不出第二個。
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玉焉在心中冷笑一聲,這後宮裏的女人,真的很會裝啊。
在皇上皇後身後的是一眾皇子公主以及後宮妃嬪,其中雄雌莫辯的蕭玉寒與皎若明月的蕭玉修最為引人注目,蕭玉寒自從知道了他的母親的肮髒行徑後就與之斷絕了關係,又在玉焉的示意下到景昌帝麵前哭訴了一通,景昌帝到底心疼兒子,最後讓他充為沒有子嗣的時妃之子。他看到玉焉後微笑地點點頭,那笑容燦若朝陽,羞煞百花,玉焉直歎藍顏禍水,她就不相信那個攝政王能比蕭玉寒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