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看美國之四--野鴨來到了我們家
第三次到美國探親，美國正是春暖花開鳥類繁殖後代的最佳季節。 我到美國的第二天，就幹起了清除雜草的力工活兒。在清理門前的小花圃時，一件新奇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離窗子不到半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隻正在孵蛋的紅頭大野鴨。我怔怔地看著野鴨，野鴨卻滿不在乎地看著我。僵持了一會，野鴨悠閑地閉上眼睛好像要睡去，心中似乎在嘲笑這個中國來的老頭少見多怪。晚上，我把這個新聞對兒子說了，兒子淡淡一笑：“它來咱家一個多月了，一共生了13個蛋呢，趴在那裏孵蛋已經兩周了。”我問：“為什麼美國的野鴨到住戶的家裏來孵蛋呢？”兒子說：“美國的自然生態環境好，這種事情就多了。這裏安全，沒人傷害，有人照顧。”兒子剛說完，我的大孫子安迪就把一小碗水和一大把小麵包圈送到了孵蛋的鴨媽媽麵前。 又是兩周過去了，還是我在清理小花圃的雜草時，驚喜地聽到了小鴨子唧唧的叫聲。啊，小鴨子出殼了！我小心地近前一看，5隻金黃色的小鴨子膽怯怯地站在媽媽的腳下，享受著媽媽那暖暖的體溫。我趕緊跑回屋裏向老伴報告了這一添丁進口的喜訊。老伴蹲在那裏左看右看，臉上也像開了花一樣。晚上，我把5隻小鴨子出生的好消息報告了全家，兒子，媳婦，還有那兩個剛剛懂事的孫子，都蹲在鴨子身邊看個不夠，比比畫畫，說說笑笑，仿佛是天大的喜事降臨了這個家門。令人遺憾的是，13隻鴨蛋就孵出來5隻小鴨，那8隻鴨蛋冰冷地躺在那裏始終也沒有變成生命。兒子說，大概是母鴨孵蛋時飛出去覓食，那些帶體溫的鴨蛋沒有蓋好，給“閃”死了。兒子還說，這也是動物的生存規律，一代代進化，適者生存。 5隻小鴨子出生後，給我們這個6口之家帶來了更多的笑聲和歡樂。大人自不必說，兩個孫子天天來給鴨子送食送水，安迪總是把自己最愛吃的麵包掰成小塊送到小鴨子麵前。小鴨子唧唧地叫著，圍著他們身前身後地轉，好像他們都是幼兒園的夥伴。二孫子埃文調皮，經常和小鴨子瘋鬧，有一次竟然把一隻小鴨的腿給打瘸了。我和老伴很心疼，兒子和媳婦也很生氣，竟然把埃文拉到了樓上狠狠地罰“坐”了一次。當然，照顧這群鴨子的主要任務還是落到了我們老夫妻身上。老伴每天都把打豆漿擠出來的豆渣拌上米飯和麵包屑準時地端到母鴨和小鴨的麵前。鴨媽媽毫不客氣，總是自己搶著去吃，那5 隻小鴨也毫不客氣跟媽媽去爭去搶。我想，這不是鴨媽媽的自私，是她有意地對子女進行培養和鍛煉，不然以後在這個物競天擇的世界中就無法生存。鴨爸爸偶爾也飛來過幾次，隻不過是看看而已，他對妻子二十多天的孵育之苦沒有絲毫的感激和敬意，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沒有點滴的血脈親情。有一隻小鴨剛剛走到他的身邊，它卻用那扁扁的大嘴恨恨地啄了一口。 天天晚飯之後，喂鴨子是兩個孫子的必修之課，他倆和母鴨小鴨混得都特熟，甚至把那個鴨媽媽訓練成一個馬戲團的雜技演員。安迪和埃文把那個小小的麵包圈往空中一扔，鴨媽媽一仰脖，便輕鬆地把麵包圈接到了嘴裏。有時，安迪故意把麵包圈高高地一拋，鴨媽媽就跳起來用嘴準確地接住。全家人哈哈大笑。我也打趣地說：“美國的野鴨會雜技，我真算長了見識！” 這樣的快樂僅僅持續了40多天。一天下午，兩個穿著城管製服模樣的白人女性突然來到我家，和我們連個招呼也沒打，便用那特製的大扣網把鴨媽媽和小鴨子抓住，扔到車上拉走了。晚上兒子下班回家，我把鴨子讓人抓走的事情告訴了他。兒子說，肯定是鄰居打的電話，說這群鴨子不講衛生，又不懂交通規則，車底下亂鑽，給他們的出行帶來了不便。說不定送到哪個湖裏去了。 從此，這群鴨子再也沒有回過我家。我們幾次去附近的湖邊看過，也沒有發現它們的蹤影，不知道它們在哪裏又找到了新家。 有三四隻野鴨子，估計本來住在附近的湖邊，但最近經常在我家附近活動。安迪和埃文每天都要拿麵包喂它們，時間長了，每次肚子餓了就來要吃的，還敢直接吃我手裏的麵包。埃文最喜歡追得他們飛起來，邊跑邊喊：鴨鴨！ 三月初，在房前的灌木叢下發現了一窩蛋蛋，剛發現時隻有3個，到了3月14日，已經增加到了13個。 鴨子媽媽自從生完全部13個蛋蛋後，就每天絕大部分時間都趴在這裏啦。 鴨子爸爸個頭很大，偶爾來看看。 4月16日：小鴨子出來啦！一共5隻。 4月21日，小鴨子四處跑了。 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