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一怔。
看著戚飛燕手中染血的長鞭,再觸到她清冷的麵容,蕭琅淡淡道:“謝了,我不好這口。”
“……”
戚飛燕眉眼驟冷,他在想什麼?
“殿下!殿下救我!”紀驚雷的大腦袋被椅子卡得緊緊,想動都動彈不了,跟烏龜似的努力往外抻著脖子,憋得滿臉通紅,跟蕭琅呼救。
蕭琅雖瞧不上紀家這兩個公子哥,但見他們被戚飛燕收拾得這麼慘,也頗為同情。
“得饒人處且饒人,事情鬧大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戚飛燕把玩著手中的鞭子,渾不在意道:“我不在意大家好不好看,我好看就行。”
蕭琅:“……”
她是如何能把這麼無理取鬧的一句話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在戚飛燕這裏,他貴為三皇子也討不著半點麵子,這一點蕭琅早就心知肚明,卻還是不由氣悶。
誰家千金小姐像她這般囂張跋扈的?
將來她嫁進王府成了他的王妃,人前人後代表的都是他的臉麵,現在管不了她,不代表以後也管不了。
來日方長,蕭琅並不著急。
眼下蕭琅還是好脾氣地上前一步,伸手摸向戚飛燕的腿,戚飛燕立馬將腿撤回,眸色冷戾地看向他,“你幹什麼?”
至於這樣避他如毒蠍嗎?
蕭琅眼眸一沉,麵上還端的一副沉穩模樣,“別誤會,隻是想請五小姐高抬貴腳而已。”
他將椅子拎起來,解救了紀驚雷。
紀驚雷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爬起來的一刻就大喊道:“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給老子拿下!”
他的命被戚飛燕掐在手裏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在他可不怕她。
頃刻間,戚飛燕就被包圍了起來。
……
相府。
江尹給薑相切過脈後便知普通的丹藥對他的頭疾無用,便取了針包給他紮了幾針。
眼看著父親的麵色漸漸好轉,不似先前那般痛苦猙獰,薑芷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見他睜開眼睛,輕輕喚他一聲,“爹……”
“嗯。”薑相應了一聲,臉色仍蒼白著,剛要動唇,江尹便道:“先別說話,相爺緩口氣吧,等施完針再說不遲。”
薑相貴為一國之相,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素日脾氣火爆,不假辭色。
有時在朝堂上聽不慣一些事情,當著皇上的麵都能直接將看不順眼的大臣給踹飛,從不輕易給誰麵子。
隻是如今他的腦袋在人手裏,倒也難得遵從醫囑,顯出一份乖巧。
江尹施針的時候並不多話。
薑芷蘭也不敢打擾,就在一旁靜靜地侍立著。
良久,江尹忽然開口道:“小姐腿傷剛好,還需靜養,不要站著等了。”
這是要她坐下的意思。
薑芷蘭臉微紅,輕輕應了聲好,便在丫鬟的服侍下到一旁乖乖坐等,期間不忘吩咐丫鬟勤沏茶,別讓公子的茶涼了。
這不是薑芷蘭第一次看江尹行針。
隻是自己受傷的時候看著公子,和此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公子,感覺渾然不同。
江若白。
比起叫他江大人,薑芷蘭更喜歡稱他一聲“若白公子”,總覺得這一聲稱呼便能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盛京的名流公子薑芷蘭幾乎都認識,可江尹在她心中是最特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