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狼藉中眾人起身向府衙大院望去,夜色下十數名親兵將那人團團圍在中間,隻見那人麵無懼色一顆鐵錘一柄長矛分持兩手怒視眾人。
“呔!哪裏來的潑賊怎敢硬闖府衙!莫非要造反不成?!”鄔思忠怒喝道“左右於我拿下,若敢反抗無論生死!”高婉葶重傷難醫正自煩惱,不想竟又平白闖入眼前這人,如何不叫鄔思忠惱
怒異常。
“要打便打!哪裏來的那許多屁話!”那人怒吼道“便知道府衙官家沒有道理,與其徒費口舌不如叫爺爺痛快廝殺一場,就此死了也罷!”說罷舞動起鐵錘便要打開殺戒。卻聽一人叫慢,原
來是唐駿,他從眾人身後走出仔細朝那人看去奇道“你不是白日裏西街鐵匠鋪的匠人麼?怎麼卻在此攪鬧?!”那人一見唐駿怒喝道“直娘賊!爺爺找的便是你!”他騰身而起挾力來攻直闖
而來,太史綱運氣內勁奮力而上與他在空中交接,豈料此人全憑一身蠻力竟是半分內勁也沒有,二人自空中落地本以為少不得一場拳腳,卻不想變成兩條大漢的角力,一時間竟是難分伯仲。
這莽漢的威猛端的叫眾人吃驚,借著火光看去此人身軀壯碩胸口處筋肉橫練,雙臂膊若黑鐵打就,橫眉怒目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頭髻偏後鬢角處青筋暴突。太史綱憑借自身的內力合著氣力
也隻能勉強抵擋住他,但不過多久自己的身軀竟被他推得朝後連連劃動。
正自僵持不料唐駿運起內力與太史綱並力相對,立刻便將那莽漢震的倒退幾步,他正要上前再度動手,卻被唐駿喝止隻聽他奇道“你這弟兄既然尋我怎麼不說由來便要與我廝殺,這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莽漢怒罵道“白日裏你強奪了我家兵刃,不待爺爺打你轉身就走了,還口口聲聲說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又怎樣爺爺左右是個晦氣也不多這一處了!”唐駿皺眉道“我
明明已經給了你銀兩,你怎麼說我是強奪的呢?”
“我呸!”隻見他一甩大手一錠十兩大小的紋銀別摔落在眾人腳下“區區十兩銀子便要買老子的矛麼?!”“你這刁民,市麵上的尋常槍棒不過二兩七錢,用料上乘做工精細的也不過四兩五
錢”鄔思忠一副官架居高而下道“你家的矛有何可貴之處,竟然十兩紋銀尚且買不得麼?”
那漢子冷哼一聲道“若是尋常鐵矛十兩紋銀便是三杆也買得,但他偏偏搶去了我家傳兵器,十兩銀子如何買得?!”唐駿正要上前祥問卻被鄔思忠伸手擋在胸前但聽道“家傳兵器?無非是時
日久些罷了,我兄弟既然用的順手我們買了便是,需多少銀兩這便取給你”拿漢子略一思慮說道“好!要買我那祖傳長矛也行,但需四千貫錢少了一文也不成!”此言一出直把眾人吃驚,四
千貫錢足可買的一座四進四出的大宅院了,鄔思忠心中大怒喝道“好刁民!你那長矛是金銀打造能將天幕戳破麼?!怎敢坐地起價!鄔某自到任以來一直善待百姓,不想竟出了你這樣的頑刁
之徒!”那漢子也不甘示弱怒視回罵“既然拿不起那錢財便將長矛還我,四千貫爺爺還嫌少了呢!若非需要錢財救急便是一萬貫爺爺也是不肯賣的!”
看鄔思忠正要發作,唐駿忙好言說道“大人,即是如此在下不要此矛也罷,這便去取了還了他便是了”聽他如此說話鄔思忠也不好再動怒,可這畢竟是自己下轄的地界,而唐駿好歹也是從龜
茲總營來的將官,若是傳揚出去必然讓自己臉麵無光了,他怒視那漢子豈料那漢子竟一副淩然之色絲毫沒有顧忌,而且還左右掃視看看起先被自己打傷的軍士一副不屑的神色。不多時唐駿自
堂中取出一支兵器,眾人看去隻見此物一人長短通體銀亮,那矛頭呈扁平狀其上紋飾充然刃口處寒光熠熠,端的是一柄上好的兵器,直把幾人看的瞠目。鄔思忠對兵器頗為熟悉,直接他接過
長矛手中來回端看,越看越是稱奇隻聽道“此物絕非凡品,那廝,你家祖上可是將門之後?”
莽漢子走前幾步大手一攤作勢要他還矛,邊道“何須祖上,爺爺也曾是行伍出身,隻是受了冤枉這才不得不行走江湖”聽他此言鄔思忠與唐駿皆是一奇,仔細看這漢子確實是一副好身板隱約
中還能看出一二道傷疤。
莽漢見他們這麼看自己不耐煩道“怎麼爺爺又不是大姑娘你們何故這麼看我?趕緊將兵器還來休要拖延”鄔思忠問道“你曾在何處從軍,又為何事被削奪軍籍?”那漢子不耐煩道“曾在隴右
天翼軍任左軍校尉,後來在漢陽犯了軍紀便被削奪了”說到這裏莽漢麵容失落竟暗歎連連。
鄔思忠驚道“天翼軍左軍校尉?!那不是王忠嗣大將軍的親兵部下麼?你姓甚名誰?”“王烈表字忠傑,王忠嗣正是族兄”隻見莽漢眼圈微紅眨眼間兩行清淚跌落下來。此言一出直把幾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