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後。
周澤華越想越不得勁兒,便上樓去,收獲了一具劉曉豪的屍體,和一個睡美人。
桐城刑警大隊,應尤佳坐在辦公室裏,麵色陰沉,揉著後腦,這是她協助辦案以來最丟臉的一次,如果再讓她遇上那個王八羔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刑警大隊一片忙碌,別看桐城這個小地方,雞毛蒜皮的事兒不少,近兩年,重大案件沒有,倒是養得這一波人個個油頭粉麵的。
“喲,瞧見沒,局長剛剛進門就捂著臉!”平日裏八卦的同事指了指房門緊閉的局長辦公室。
周澤華捂嘴偷笑,“看樣子昨天戰況緊急啊!”局長的一臉一定是嫂夫人一時情急給抓的,怕老婆已經是隊裏眾所周知的事兒,也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話一出,辦公室裏眾人都了然一笑,應尤佳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翻了一個白眼。恰好笑做一團的時候,局長的門,“碰——”一聲開了,笑聲戛然而止,卡在喉嚨裏,麵露驚恐之色。
“你們都很閑是吧!不用辦案啊!”局長麵色漆黑,臉上五道爪痕清晰可見,口氣不善:“小應,屍檢結果出來了,法醫部你去一趟!再整合一下你的鑒證報告給我一份。”
“是局長,不過……門診部出門左轉!”應尤佳小聲的,友善的提醒了局長一句,回答她的隻有局長用力的關門聲,和背後的一陣哄笑。
周澤華坐在椅子上,對應尤佳豎起了大拇指,“應科,牛,真牛!全局上下,也就你敢這麼跟局長說話!”
“少來!”應尤佳接過同事遞過來的一份文件,瞄了兩眼,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兒,晃了一下神。
周澤華幹笑了兩聲,椅子一滑,就到了應尤佳的麵前,“應科,我聽說……雲法醫回來了!”應尤佳寫字的手突然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她不是出國考察一個月才能回來嘛!”
“當然是舍不得我,想我了唄……”周澤華花癡的一笑,兩眼放光,手捧桃花,朝著應尤佳擠眉弄眼,應尤佳瞪了他一眼,抄起手上的文件就往他頭上砸去。
“你挺閑啊!幫我去查查,那天襲擊我的王八羔子,調看一下閉路電視,掘地三尺給我找出來。”
周澤華可憐兮兮的揉著腦袋,女人果然惹不起,“應科,那麼舊的老房子,哪裏來的閉路電視啊!”
“我有理由懷疑他是嫌犯,你是查,還是不查啊?”
應尤佳丟下這一句話,優雅地拎起外套,用手順了順一頭烏發,幹淨利落地跨出大門,留下周澤華一臉衰相的抱著文件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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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刑警大隊,坐落在桐城東郊,算不得高門大院,卻遠離喧囂,多了一分靜謐。法醫部就在整個辦公區的東南角上,常聽人說,此乃極陰之地。對此應尤佳置之一笑,不以為然。
“喲,杵著做什麼?”應尤佳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不用回頭都知曉是誰。
應尤佳給了個溫和的笑容,低頭摸了摸對方的頭,一米五幾的袖珍型女生,白大褂裏頭是一襲紅裙。一個法醫,有戀紅癖,光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撲閃的大眼睛,小巧的櫻桃口,一笑便是一對虎牙,看似無害,內裏卻不知多少壞水。
“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算不算好閨蜜啊!”說著便是一掌打在了雲七的胸口。
“哎呀——”雲七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疼得齜牙咧嘴,應尤佳先是一愣,隨後眉頭一緊,著急上前查看。
“我沒使勁,傷哪裏了?”雲七瞧著她焦急的模樣,嘴角一歪,哪裏還有半點吃痛的模樣,緊緊的抓住應尤佳的手,惡作劇得逞一般笑眯了眼,“我沒事!哈哈……”
該死,被騙了!她出去考察一下,怎麼都不可能帶著一身傷回來。應尤佳心裏驚爆一聲粗口,忿忿的瞪了這個無恥之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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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尤佳跟雲七相識是在五年前,她剛從北京下調到了桐城,下調名單裏,還有一個法醫,也就是雲七。她雖然技藝精湛,學識淵博,但是因為一副臭脾氣在上麵得罪了不少人,於是便被下派。
一個是主動請纓,一個是被逼無奈,也就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誼。又都在桐城辦案,法證同法醫多少也有接觸,不過應尤佳跑得勤快一些。
在某一觀點上,兩人出奇的一致,“活人會說謊,而死人不會。”
一來二去,兩人相處下來也就熟了,關係也很是融洽。
“得兒,姐妹,今兒怎麼有空,上我這兒溜溜啦!”雲七努力的將手臂搭在應尤佳的肩膀上,應尤佳挑眉,想摟她,要胸懷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