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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三輛警車在城郊公路上飛快前行,照明的燈光裏有許多飛舞的昆蟲,帶著撲火的決心。
應尤佳晃了一下神,“渴望你的我,像是渴望火的蛾……”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畔一閃而過,她剛想抓住,卻已經不知所蹤。
對他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偶爾滑入腦海的聲音,他的麵目,從來都是布滿雪花點的屏幕,殘缺不全。
“應科,應科……”周澤華的叫喚把她從失神裏拉回來,應尤佳目光還有些呆滯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應科,案發現場樓下的老大爺說,除了見到黑衣男人,還見到一個陌生的卷發女人進出過那幢樓。”周澤華趕緊把自己找到的新線索報告給應尤佳。
陌生女人,黑衣男人……應尤佳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該死的黑衣男……竟然讓我忽略了別的可能……”
“應科……我這個月的早飯,午飯,晚飯……”周澤華恬著笑臉,跟應尤佳套近乎,應尤佳一把擺正他的頭,正色道“自己付!好好開車……”
引得後頭的同事們一陣憋笑,周澤華小聲嘀咕了幾句,便也沒了生息。後頭低笑了幾句,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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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十一分,到達何洲木材廠。
天空寥落星疏,在幽深的黑暗裏,綻放黯淡的光芒。夜空下的木材廠,告別了一天的嘈雜歸於寂靜,知了已經歇息,蟲鳴蛙叫倒是格外的清晰,空曠的四周讓人心慌。
周澤華動作利索的拉開車門,朝著身邊的同事使了一個眼色,“小吳帶一隊,從左邊……小冬跟我,從右邊,咱們先衝進去,應科你墊後。”
木材廠的大門敞開,傳達室裏的人東倒西歪,應尤佳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邁著著謹慎的腳步,靠近一處廠房。
應尤佳變得格外謹慎,心跳開始加速,腎上腺素開始飆升,除了腳步聲,還有……
“唔……唔……”嗚咽之聲格外的清晰,從堆了不少木材原料的倉庫裏傳來。
她手掌一揮,眾人緊隨其後,用手輕輕的推開門縫,除了嗚咽聲之外,裏麵沒有任何動靜,她一腳踢開大門,對別人的門她從來不客氣。
衝進倉庫的眾人開始排查,在最中間的位置,發現了一群被捆綁的嫌疑犯,嘴裏一人一塊木料,很明顯被人用極其鋒利的刀切割過。
“應科,是瞎貓!”周澤華略帶喜悅的驚呼,可是應尤佳的眼神卻死死地釘在從四個人嘴裏取出來的木塊,上麵清晰的刻著四個字。
非常具有挑釁意味,應尤佳秀眉一挑,眼光犀利,“歡迎善後!”看到這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蜷縮成拳,力道極大,指節微微泛白。
“帶走,收隊!”周澤華冒著生命危險,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應尤佳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美眸一掃,嚇得眾人集體噤聲。周澤華暗誹,生理期來臨和更年期提前的女人,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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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應啊,小周啊,我就知道你在行!”局長老臉笑開了一朵花,拍拍應尤佳的肩膀,“抓了瞎貓,給我們鑒證科和刑偵大隊長臉了!”
“是局長領導有方!”應尤佳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精致的下巴抽搐了一下,坐在辦公室裏動動嘴皮子領導個屁。還不是老娘累得跟條狗似的,拚死拚活。
周澤華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荷包,撓了撓頭,能蹭一頓是一頓,起哄道:“局長,烏紗帽保住了?是不是請吃飯啊?”
“沒問題!吃什麼你們定!”局長大手一揮,十分大方的模樣,眼眸一轉,“不過……劉曉豪的殺人案破了之後再吃!”
周澤華聽見局長這麼豪爽,心頭一喜,不過這下麵的話,讓他笑不出來了,咧著嘴砸吧了一下,苦哈哈的感覺。
應尤佳一愣,是啊,瞎貓的事情雖然解決,可是殺死劉曉豪的凶手還沒有落網。卷發女人,黑衣男人……
那個黑衣男人跟瞎貓不是一夥的,那他究竟是什麼人?陌生女人跟瞎貓又是什麼關係?案情剛剛有點進展,見到一點陽光,又被疑雲遮蔽了。
“周大隊長,撬開瞎貓的嘴,一定要問清楚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小吳,排查一下,跟瞎貓有關係的所有的女性。”應尤佳甩開局長的手,飛快的投身到案情之中。
局長一臉欣慰,頻頻點頭,背過手去,挺了挺肚腩,朝著緝毒組溜達去了,那幫兔崽子的皮該緊緊了,心裏想著,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