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尤佳為了估計形象才沒有怒摔手機,壓吼道:“沒查到?這樣的辦事能力,周隊你還敢打電話回來!”
“額,也不是沒有,不過這個早飯……”電話裏傳來周澤華邀功的聲音,難掩其得意之色。
這個小鬼敢玩心眼了,“你的早飯這個月我包圓,快放!”應尤佳沉聲道。
“嘿嘿,既然應科這麼客氣我多不好意思呐!”周澤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個消息嘛……大熱天穿黑風衣的男人還是很少見的,所以……有人看到這個男人在案發後兩次出入案發現場!”周澤華恢複了一本正經,老實的彙報。
應尤佳皺眉,就這破消息值下半個月早飯,“就這樣?”
“就這樣!”
“很不錯嘛,周隊!我決定包你下半輩子的早飯可好?”應尤佳淡淡地丟了一句過去,周澤華那頭,差點沒把手機掉地上,鍾哥,救命啊!請把大嫂關好,別放出來嚇人……
“別啊——應科,馬上馬上繼續查!”
應尤佳還想說話,手機那頭已經傳來一陣忙音。
——
周澤華在鳳凰老城區一直兜,七街八巷都轉遍了,還是不見穿黑風衣的男人。
他掏出紙巾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烈日當頭走街串巷,都說當警察威風,誰又知道這裏頭的苦。
最後實在是邁不動道了,眼瞅著劉曉豪家樓下這兒有一個小店,門前一棵大樹罩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大爺在那打盹兒。
“大爺,來瓶水。”周澤華沒走近就喊,急不可耐的架勢快步而來。
大爺睜開眼,瞪了他一下,“我沒聾!兩塊五。”
周澤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付了錢接過水,還是冰鎮的,拿起瓶子就猛灌了幾口,長舒了一口氣,打算在樹下歇一會兒,一會兒繼續打聽。
老人見穿著一身警服的周澤華,撩了一下眼皮,沒有半點攀談的意思,又打起盹兒來。
周澤華放輕了聲音,厚著臉皮同老大爺聊了起來,老人開始還愛搭不理的,往後瞧著這個小夥兒不錯,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得人,我見過,還兩回呢!第一次是昨天,還有一次是今兒早。”老大爺板著手指數著,側著頭回憶著。
周澤華見老大爺是一個突破口,便追問道:“還有……”
……
——
傍晚時分,火燒雲蔓延了整個天際,高溫的桐城才降下一些溫度。
應尤佳手拿雲七給的傷口簡圖,在案發現場徘徊查看,沒有一樣器物或裝飾能夠跟這個傷口契合。
那木渣子呢?找遍了,也沒有。正當她再想仔細研究報告的時候,手機響了,雲七?
“喂,阿七,怎麼了?”
雲七從沒在她辦案的時候來電話,她不由得皺眉,還是接了電話。
“尤佳,下次別再丟了!”雲七埋怨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應尤佳一蒙,她丟什麼了?
“什麼?”
“報告啊!你老年癡呆啊……”雲七調高了八度,對著電話一通囉嗦,被應尤佳毫不猶豫的兩個字打斷,“閉嘴!”
“誰告訴你的我把報告丟了?”
應尤佳心中驚疑不定,沉聲問道。
雲七呆愣了兩三秒,聲音中透著一股花癡的氣息,“一個拿著你的證件的大帥哥,電眼,混血,身材棒……滿足我所有性幻想的男人!他說你讓來的,我就把報告給他了,還有你們鑒證科送來的木渣子采樣分析報告,一起給了!”
“挖槽……”
應尤佳一摸上衣口袋,果然是不見了,那個王八羔子,拿了老娘的證件去為所欲為了。
“該爆粗的是我吧!你占著鍾駿,還想霸著屬下,也不介紹給我……”雲七不知其中緣由,依舊滔滔不絕。
應尤佳摁了摁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停!拿報告之後,他有說什麼嗎?”
“他……他說了個詞,何洲木材廠,就神秘兮兮的走了。”至今回憶那硬挺的背影,都讓雲七心生仰慕。
“喂,喂,喂……”
應尤佳一愣,凝眸沉思,無視手機裏不停怪叫的雲七,掛了電話便奪門而去。跑到樓下,正好撞上迎麵而來的周澤華。
“哎呀,瞎了……”眼字還沒有出口,周澤華就立馬轉了話鋒,“應科,嘿嘿,這麼急,幹嘛去?”周澤華捂住被撞疼的胸口,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應尤佳皺眉,揉了揉方才撞疼的手腕,瞪了他一眼,“走,帶上人,去何洲木材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