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熱氣騰騰的麵端到何怡麵前時,她還在被窩裏躺著,少女瞪著眼睛看了霍述文好幾眼。
從小到大,親娘都沒自己這麼好過。
怎麼說呢,
她娘從小腦子裏就隻有她爹。
何怡看著這碗麵,盯了好久,
霍述文在旁邊剛開始就那麼待著,後來實在忍不住皺起眉頭。
“吃啊,你看也不能看出花來。”
“不吃飯怎麼吃藥?”
何怡一身中衣,不是她不知道男女大防,隻是,現在這個時候,現在這個地點,好像她遇見了一個對她最好的人。
少女聽話的拿起筷子吃了幾口,碗有點兒大,吃不下了。
她端著碗看著雄鷹,還是少年的雄鷹抿個嘴,將碗接過來,又給她遞了碗藥,黑乎乎的,看起來就不好喝。
“喝藥。”
何怡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隨後愣了愣,好似反應慢半拍一樣看著少年,道
“苦。”
他從懷中拿出顆糖遞給她。
不知為何,剛剛廚房大娘給他做完麵後,霍述文管人要了顆糖。
硬要那種。
少女看著麵前這顆糖,衝他笑了笑。
“霍侍衛好貼心,你之前去別人家當侍衛,也這麼貼心麼?”
這話給霍述文問的一愣,隨即拿著碗走出房門。
何怡看著他的背影,美滋滋的笑笑。
柔弱身軀躺進被窩裏,將被子蓋到頭上。
她心髒跳的很快,
何怡懂,
這應該就是她娘喜歡她爹的那種感覺。
你說,
你好好的做侍衛不好麼?
非要招惹我幹嘛呢?
何怡想到這兒,又從床上嗖的一下坐了起來。
看著霍述文第一天來遞給她的披風,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麼。
這邊少年回到自己房間,鬼使神差的拿起剛才何怡用過的筷子,挑了一綹麵條放在嘴裏。
鹹香微涼的口感在舌頭升起。
他愣了一下,隨後趕緊將筷子拿了出來。
這碗是她剛才用過的,
我在做什麼?
“今日咱們可算出了口惡氣,也不知二小姐那新來的那個侍衛知不知道府內的情形。”
“對啊,他今兒還拉著我們不讓動二小姐呢。”
“估計是剛來,不過照我說,他還長得挺好看。”
“確實,模樣英俊,身手也好。”
“二小姐現在估計還在床上躺著呢。”
“你們幾個不是沒有把她弄下水麼,怎麼二小姐又生病了?”
“不過是把她屋裏的外套都拿走洗了而已,小姐的麵子我們得給啊,當奴才的就應該做奴才事兒。”
旁屋裏,嘻嘻哈哈嘲笑何怡的聲音響起。
霍述文聽著有些刺耳,
他是侍衛,
幫主子出氣不過分吧。
對,
不過分。
雖然之前都是他雇主讓他做的,
不過這次他可以主動做。
何怡第二天起來推開門,就看見院中幾個丫鬟被五花大綁穿著中衣躺在青磚上。
現在是初冬,這樣凍一晚上,肯定會發熱。
少女滿臉思索,不知發生了什麼。
直至頭頂少年聲音傳來。
“昨天,她們把你外衣都洗了,故意的,讓你生病。”
丫鬟都被堵住了嘴,嗚嗚囔囔聽不清楚在說啥。
何怡瞅著他笑了笑。
隨即走向幾個丫鬟那,將她們口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你竟敢如此對我們!知不知道!我們是得了夫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