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將軍的托付(1 / 3)

進了白虎節堂,出人意料的,這裏隻有莫明月將軍一個人。

孤獨的一個人,背負著雙手,看著擺在白虎節堂眾將的沙盤,良久注視。

送陽舞進來的龐征隻是將陽舞送進門就把手在門口,不再回頭看陽舞,仿佛怕看到了什麼不該泄密的機密一樣。

走進去,陽舞輕輕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右手按胸,微微躬身:“朱雀營陽舞,見過將軍。”

“喔,來了。”莫明月轉身望了陽舞一眼,依舊是背負著雙手,緩緩走到了上首的椅子上,繼續看著沙盤。

沒了莫明月的遮掩,陽舞也終於得以看到白虎節堂中間沙盤的模樣。

沙盤很大,標注的東西極為詳細。整個西北,以晉城為中心方圓千裏的地方,山河表裏,在沙盤上一一展現。

陽舞知道這個世界製圖技藝十分高超,有縣尊階修士可以在天空之中翱翔,有馴服飛行靈獸載人飛天,這些都讓人類得以十分清晰地描繪出腳下這片大地的總樣貌。

所以陽舞一下子就認出了晉城北方,越過興化堡,孤獨出一片城鎮群在邊疆矗立的同安城。

平常心而言,同安城所在的地方絕不是一塊好地方。

從北方平坦,一馬平川的地方一路往南,到了同安城,便組建開始出現山川險塞,阻擋妖蠻兩族進發。在這山間大道交彙之處,同安城便因為商貿得以興盛,又因為帝國的邊疆安全,得以築成大城。

隻不過,這樣一處地方卻是貧瘠非常,少有可以耕作放牧的地方,難以養活再次駐紮的數萬軍民。

但無論是誰也必須正視同安城的重要性。

越過同安城,再往南一直到晉鎮就再也沒有可以阻攔大軍的關隘了。一旦這裏被攻破,晉城就將直麵蠻妖兩族長驅直入的危險。

但陽舞此刻看過去,卻赫然發現,整個同安城密密麻麻紮了無數根飄舞的黑旗。

隻有同安城最核心的地方,一根紅旗孤零零地插著,孤寂而倔強。

看到這一幕,陽舞心神猛震。

“同安軍,覆滅了嗎?”陽舞的聲音有些幹澀。

見此,莫明月笑著,緩緩搖了頭:“隻要王興餘沒有死,同安軍就不會覆滅。他還活著,我能感受得到。”

說到這裏,陽舞敏銳地感覺到莫明月緊了緊懷中的一樣東西。

聽到這裏,陽舞沒有說話,莫明月也沒有說話。

顯然,同安軍眼下的處境應該是極為艱難了。同安城雖然城池比不得晉鎮龐大,但防禦卻是格外嚴實。縱然是外城被攻破了,內城一樣可以繼續堅守下去。

眼下,這黑色小旗在沙盤上密密麻麻地紮著,顯然是已經攻破了外城,將內城團團圍了起來。

“圍城同安城的是什麼人?為何竟是有如此犀利的能力,竟是驟然之間就攻破外城?”陽舞終於忍耐不住心中好奇,問了起來。

如王興餘這樣的大將,其校尉階巔峰的在晉鎮軍團之中除了莫明月,還有幾個人能抗衡?更何況,王興餘麾下的同安軍還是莫明月手中最強的武力。

而同安軍,可是要用來抵抗妖蠻兩族大軍的強大軍力。

“蠻將牛爾節親率大軍南下!”莫明月緩緩吐出了這幾個字,陽舞聞言,微微皺眉,他感覺這幾個字有些熟悉。

很快,陽舞頓時想起了一個久違的名字:“牛爾節與牛阻遏是有什麼關係吧?”

莫明月笑著看向陽舞,目光微微有些閃動,笑著道:“你倒是機敏。蠻族修煉比人類來得輕快,隻需要血脈之力能夠激活,便可以順順當當一路修煉下來,所阻礙的,無非是個人機緣與血脈天賦的濃厚程度。這牛阻遏是牛魔蠻部落裏的貴族支脈,是部落族長的近親,其血脈之尊貴,也算得上一時之選。這樣的人物,本來是被當族長培養的。但你到好,竟是借力打力,將此賊擊殺了。”

說完,莫明月頓了頓,道:“你猜得沒錯,這牛爾節就是牛阻遏的親叔父。”

陽舞微微一愣,有些無措了起來。這麼說來,難道是自己激怒了蠻族,搞得同安城被圍得如此淒慘?

或許是感受到了陽舞的驚惶無措,莫明月緩聲道:“此事怪不得你。蠻人一胎下來三四個崽子,人口繁茂,遠非帝國人族這般。尋常人家或許還有養不活的擔憂。但牛魔蠻這樣大部落的貴族,卻是大多養得活。他們那一輩,幾十個兄弟,縱然血脈之中傳承了下來。但實則要說兄弟血親有幾分情誼,那是做不得數的。更何況,能夠做到那個位置上去,隻為了一己情誼就敢厲兵秣馬南下,那也太太真了。”

“真實的原因,是因為有些人吃不下晉城,就將這帝國大好疆土,拿出去當做贈禮,引來了這匹惡狼。”莫明月說到這裏,顯然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憤怒。

“本來,就算這牛爾節來了,王興餘也不會怕了他。有堅城可以固守,哪怕不能驅逐敵寇,也可以死死將牛爾節率領的蠻族大軍拖垮!但實在是……郭稀陽,此千古罪人,我不殺他,誓不為人!“

說到這裏,陽舞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郭稀陽作為友軍,策動了把守同安城南門的守將。以至於麵對突然湧進來的郭稀陽所部兵馬,城中將士茫然無措,不知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