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躋身巴黎上流社會,研究數學也是個捷徑。可在當時,司
湯達卻懷抱著研究科學的理想。
1799年11月,剛參加完理工學校考試的司湯達病倒了,
疾病使他的頭發全部脫落。從事科學研究的野心也被迫放棄
了。這時,一位在拿破侖麾下的表親皮埃爾·達魯收留了他,在
作戰部給他謀了個差事。1800年,達魯派他參加對奧地利作
戰的軍隊。
戰爭結束後。司湯達又開始過隨意的生活了。他大量地讀
書,還試著寫些喜劇掙點錢。1806年,歐洲諸國的戰火又起,
他再次來到達魯身邊。這一次達魯可把他推遠推高了:拿破侖
征服德國北部之後,任命司湯達為駐布朗斯威克軍長官。瓦格
蘭姆戰役後,他寓居維也納,襄助當地的軍政長官。回到巴黎
後,他坐著官家馬車在首都巡察皇家裝飾家具用料。司湯達未
親曆的是拿破侖二度執政期。在所謂百日王朝之前,他便離開
了法國,帶著屍橫遍野的記憶離開。就在他退出的那一年
(1814年),他的父親卻獲得了路易十八頒發的榮譽軍團綬
帶,成了家鄉的市長。
波旁王朝複辟期間,司湯達正在自我流放。1817年,他
用日後響當當的筆名“司湯
達”發表了《羅馬、那不勒斯
和佛羅倫薩》一書。往來穿梭
於米蘭和巴黎之間的同時,
他還寫下了《漫步羅馬》、《論
愛情》、《羅西尼傳》、《意大
利繪畫史》和小說《阿爾芒
絲》。1830年革命前幾個月,
懷著當年聽到路易十六被處
死時的喜悅心情,他開始創
作流傳千古的《紅與黑》。
司湯達的內心世界與他
的傳奇生活一樣吸引人。他總
怕別人嘲諷他,卻常在巴黎的沙龍裏發表些叫人哭笑不得的
言論。他不怕坦露自己的靈魂,卻又想方設法給自己罩上一層
神秘的色彩,比如他的筆名就有無數個。
1842年,司湯達在巴黎突然中風而死。這時他的名字幾乎
不為人所知。為他出殯送葬的隻有他妹妹、堂兄和作家梅裏美
3個人,誰也沒有講什麼話,報上的訃告,也極其簡單,不得要
領。他在世的時候,沒有知音,他的小說發表以後也沒有引起
讀書界和評論界的關注。但是,司湯達卻曾經說過:“到1880
年的時候,將會有人了解我”,“到1935年我才會擁有讀者”。
他甚至很自豪地宣稱:“我為20世紀而寫作”。由此可見,他對
自己作品的價值是深信不疑的。
事實證明,司湯達的話的確應驗了。在他身後,人們開始
推崇他的作品,趨之若騖。
而對自己坎坷的一生,司湯達卻是一種謙卑的態度,這從
他的墓誌銘可以看出:“亨利·貝爾,米蘭人,寫作過、戀愛過、
生活過。”這正表現了他對待生活和創作的極嚴肅的態度以及
對待自己極高的要求。曆史是公正的,它最終給了司湯達應有
的地位——他是人們公認的批判現實主義這一宏大創作流派
的奠基人之一,他出色的小說被認為是浩如煙海的法國乃至
世界小說的名列前茅之作。
司湯達的寫作之路一波三折,但不管他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卻從
來不肯放鬆對創作的嚴格要求,哪怕得不到世人的認同,他也絕不辜
負和放棄自己的愛好,並深信自己的創作能經受時間的考驗。結果證
明,司湯達的預見是正確的。在生活中,不管我們做什麼事情,隻有明
白了它的意義,才會堅持並義無反顧,這是一種信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