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芳本來是一副豪放的表情，但一看見張英亮那淩厲的眼神心裏就害怕了，不由地往王大海身上靠近了一些。她心裏清楚這家夥可是一個團夥，和廠裏其他男孩不一樣，其他人隻是過過嘴癮，而這家夥平時拿匕首捅人是常有的事。
王大海心裏也有點怯，但他認為這時候千萬不能表現出來怕的感覺，像張英亮這樣的惡人更是不能示弱的，要麼一次把他打服，要麼想辦法離開。但打服他哪有那麼容易，走的話又走不了。在這種情況下，王大海幹脆倒了一杯酒，然後用一隻手摟著張秀芳的肩膀，很蔑視地看了張英亮一眼，眼神裏充滿著冷酷。
這時候飯廳裏鴉雀無聲，很快店裏麵老板出來勸張英亮別生氣，然後給王大海和張秀芳使眼色想讓他們趕快走。張秀芳已經嚇得有點花容失色，拉著王大海小聲說“咱們走吧，”。
但王大海牛脾氣忽然上來了，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冷酷地盯著張英亮，張英亮後麵幾個跟班躍躍欲試，想往前衝。但張英亮雖然狠但不是沒腦子的人，他很清楚王大海是王鐵兵介紹過來的人，而王鐵兵在當地也是個狠角色，再說他自己心裏也沒底，因為王大海那冷酷而沉穩的表情讓他隱隱感到這不是一個平庸的人。
最後張英亮朝王大海說了一句“單挑！你定個時間，”。王大海冷漠地說“奉陪到底，時間隨便，”。然後王大海拉著張秀芳從容不迫地離開這個小飯店，走的時候故意和張英亮“檫肩而過”。
進了廠裏後，王大海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相當自己上班遲到了一個小時，幸好車間的設備沒有壞的。由於張秀芳是上的是早班，晚上不用去上夜班。王大海就把張秀芳送到宿舍裏讓她休息，但張秀芳卻拉著他不讓走，嘴裏還還念叨著“你不是抱過我了嗎，這會兒又要走，”。
王大海怕她們宿舍另一個女孩回來看見，就說“你趕快休息吧，我還要上班呢，要聽話，”。張秀芳已經有點醉意，她喃喃地說著“出差回來一定要先來看我，”。王大海趕快順“那肯定了，回來後第一時間來找你，”。說完後他趕快離開了職工宿舍，去了電工房。
第二天早上，王大海等到苗老三過來後就把廠裏讓他出差的事情告訴他，也表示歉意，說這半個月不能過來上班了。苗老三笑著說“你師傅給我說過了，他派個人過來替你一段時間就行，放心去吧，”，王大海向苗總表示感謝後就離開了這個私人廠。
回到國營廠裏後，馮金生已經讓範斌幫他寫好介紹信並且請廠裏蓋了公章，王大海發現介紹信上自己的職務竟然填寫的是設備科副科長，就感覺有點好笑，自己連個技術員現在都不是，竟然給自己戴這麼高的一頂帽子。許多年後能不能到這個崗位還不一定呢，現在自己隻是個“小嘍囉”而已。
申林江和劉婷婷的介紹信分別是由生產科和技術科來寫，廠裏統一蓋公章。她們倆比王大海上班早好幾年，特別是申林江18歲就來廠裏上班，到現在已經有十三年的工齡了。劉婷婷是河南紡織高等專科學校染整專業畢業，來廠裏上班也有七八年了，王大海見過她的男朋友，一個留著大光頭帶個墨鏡流裏流氣的男人，給人感覺就像個街頭的小流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