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後的第三天,王妃歸寧。
一早,明叔就已經把馬車,還有歸寧的東西安排好,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將軍府走去。
林逸明顯有點緊張,在馬車上也沒睡覺,一直在琢磨著之前祖母還有父母交代的事顯得有點煩躁。
“歸寧緊張的不應該是本王嗎?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緊張。”蕭景然察覺到她不對勁。
“你不懂…整個家就我一個女兒,從小家教就很嚴,我都不知道在祠堂裏跪爛了幾個墊子。”
“那估計是你太過頑劣,武侯待人一向寬厚。”
林逸不理他,透過車窗看著熟悉的街道,好久沒出來逛了,不知道小侯爺是不是還去茶樓聽評書。
一進將軍府,林家眾人早就等在前院,看到蕭景然和林逸,行了宮禮,這讓林逸很不習慣。
“都是一家人,以後就不用行禮了吧。”蕭景然客氣地說道。
“不行,進門禮還是要的,進到後院再說。”武侯堅持。
來到後院,大家閑聊了一會,武侯和林闖林昊就拉著蕭景然到內堂聊著軍國大事。林逸隨祖母,母親還有嫂嫂們到祖母房間訓話。
“逸兒,該做的事都做了嗎?”祖母坐在主座,嚴肅發問。
“回祖母,逸兒已經把府上人員了解清楚,賣身契也已核實。主賬本看過,府上收支已有大致了解。”
“好,都仔細說來。”
林逸把之前在心裏打好的稿子娓娓道來,但沒想到祖母還是提了很多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
“郊外的幾個莊園有地嗎?怎麼會沒有收入?還有,買的商鋪具體位置你知道嗎?”
林逸忍不住擦了擦汗,祖母啊,我才兩天時間,還經常要做體力勞動,實在沒想那麼細。
但沒做好就是沒做好,林逸沒有反駁。
“回祖母,逸兒沒做好,我回去會再細致核實。”
林逸母親看著一臉倦容的林逸,有點心疼女兒。
“逸兒,說說靖王待你怎樣吧。”
“他對我挺好的,用的吃的都安排很好,還教我下棋,陪我散步聊天。”
“他,身體還行?”祖母把話語權搶過來。
林逸心裏一愣,怎麼這個問題大家那麼關心。
“他,身體挺好的啊,你們剛不是看到了嗎?”
林逸拐著彎回答問題。
“我說的是房事!”祖母忍不住明說了。
林逸臉瞬間紅了。
“嗯,那個…也挺好的,反正我累了他都沒累。”林逸好不容易吐出來一句話。
可是,林逸說這句話的時候,二哥帶著蕭景然走了進來,他們明顯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都在憋笑。
林逸的臉更紅了。
“靖王,請上座。”祖母起身,邀請靖王坐在旁邊的座位。
蕭景然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林逸身上。
“靖王,聽說你餘毒未清,我們府裏有個薛神醫的弟子,能否讓她給您看看?”
“當然可以,勞煩祖母了。”
不一會,一個長相很醜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顧雨給靖王爺,靖王妃請安。”
“別客氣了,顧雨,你快幫靖王看看。”
“遵命。”
顧雨行禮之後,帶蕭景然到裏間,她給蕭景然診了脈,還在幾個地方施了針,最後,她和蕭景然手掌對手掌,以其內力進入他體內測探毒性。
好詭異的毒,顧雨行醫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毒。
她把內力收回,行禮後帶著蕭景然出來。
“回老太君,靖王這個毒並不常見,我以內力窺探,她竟會躲藏,但一旦我把內力收回來,她又重新出現。這種毒我以前聽師傅說過,是苗疆那一塊的蠱毒,他幾年前就是對這種毒有興趣,所以說要去苗疆看看。”
“那有什麼辦法醫治嗎?”
“排毒無非就是吃藥,以內力逼毒,或者通過其他方式排出體外。我昨天也與一直給靖王爺看病的辛大夫商討過,我等會會開一個方子,煲好藥後,用於浸泡身體,靖王需在水裏用內力逼毒,每過十日進行一次,可減緩毒性。”
“另外,嗯…”
“有什麼你就說,都是自家人。”祖母有點急了。
“聽辛大夫說,王爺有跟他提過,每次同房後王爺都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辛大夫把過脈,毒性確實有所壓製。我之前聽師傅提過,苗疆確實有些毒,會在男女愉悅的房事中得到抑製。”
這次不僅林逸臉紅了,蕭景然和在座的女眷都紅著臉,低頭笑著。
林逸想過跪祠堂,被打手扳心…但就是沒想過有這麼一出。而且蕭景然竟然和辛大夫這個外人說這些事,我還要不要臉了。
“好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寫方子吧,辛苦了。”
“顧雨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