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袁芳還是關心自己的,而現在,從袁芳的眼中,雨心隻看見朋友間的關心,沒有**間的羞澀。
“夏老的事不急,不急。他找小白隻是算賬已而,不會對小白怎樣。”說完,眉宇低斂,笑容沒了,雨心遲疑一會問:“我們還是朋友麼?”
袁芳看雨心一眼,沒有回答,轉身離去之際,點了點頭道:“父親喜歡四季的酒。芳兒也習慣在四季買酒,不會改變的。”
望著袁芳離去的身影,唇角揚起一個快樂的笑容,雨心低喃:“不會改變……”
再次蹲下時,雨心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接著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莫不是夏老想我了。看來,是時候回去麵對夏老,不然小白以後日子不好過呀!”
於是雨心對小新旁邊的男子道:“炎安,麻煩你看著小張。等會兒,叮囑他喝壺裏的水和湯藥。謝謝!”
炎安也是一名奴隸,因家裏實在太窮,連飯都吃不起,家人便將炎安賣給人販子。二十出頭的男子,有點瘦,但高挑,是個典型的竹竿子。
得到炎安的回應,雨心收拾好東西,攀著木柵欄摸摸小新凹陷的臉蛋,輕聲道:“小白走了,小新要努力好起來。”
準備抽出手臂之際,一隻瘦弱的小手拉住她,不到一會兒,又放開,而小手的主人又開始低頭裝睡。
雨心的心一下子暖了,兩天的付出,男孩終於回應了她,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握手,說明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假以時日……
眸底露出一絲憂傷,雨心扯出一抹笑,像小新、炎安等人,他們哪有“假以時日”,下一刻可能就被買走,命運從此改變了,畢竟他們留在這裏的時間不會太久。
將手臂抽出來,“噝……”,雨心輕呼一聲,轉過手臂,發現內側被木柵欄劃出一條淺淺的血痕,而木柵欄同樣沾了她的血,沒多想,她提起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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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美娥的目光已捕捉到雨心的身影,邊朝後探視邊走向雨心,好像被人追趕似的。
走到雨心跟前,美娥雙手搭在雨心手臂上,彎腰喘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姐……小白,夏……夏老……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雨心輕拍美娥的後背,“芳兒都告訴小白了,現在小白回去跟夏老解釋。”
“可是……”夏老很生氣,很生氣,阿娘都應付不過來,小白不會遭罪吧?偷藥是要被抓入牢獄的。
美娥擔憂地看著雨心,勸道:“小白……還是不要回去。”
“別擔心!”雨心朝美娥調皮地挑挑眉,牽起一個天塌下來有她頂著的笑容,攜著美娥走向四季。
甫踏入四季,雨心一眼便攫住立在高櫃旁的烏伯,指指布簾,以口型說:“夏老在裏麵很生氣?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對方無奈一笑,堆砌起幾條明顯的皺紋,點點頭,然後做了個胡須向上翹的動作,表示夏老已經氣得吹胡子。
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雨心雙手合十,向烏伯求救,可後者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然後提示雨心,千萬不要將他供出來。
美娥的視線一時落在烏伯身上,一時又轉向雨心,不明白兩個可以說話的人,怎麼都不說話,淨用手勢和表情交流。
雨心點點頭,沒有因烏伯置身事外的做法感到生氣,因為烏伯也是被她連累的,於是她拱手一拜,抬頭四十五度,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英勇狀,一手掀開布簾。
“夏老……,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