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攤牌(3)(1 / 3)

“從現在開始,您得死看死守,把檔案室的電話盯住嘍。如果再有自稱檢察院的人來電,就立即通知我們,千萬別掉鏈子。”齊孝石叮囑徐姐,“走,咱們去監控室看看錄像。”齊孝石站起來對那海濤說。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齊孝石走在溢滿陽光的樓道裏,心裏卻被寒冷占據。

“師傅,你這臉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那海濤看著齊孝石問。

“嗨,出門時摔了一跤,越活越抽抽兒了。”齊孝石輕描淡寫地回答。

“哎……我今天要是不遲到就好了,要是我在,怎麼著也不至於這樣……”二姐邊走邊自責。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我把案卷暫存在檔案室,就是怕辦公室人多眼雜,弄不好跑風漏氣。沒想到還是讓人動了手腳。”那海濤邊說邊琢磨,“但不應該啊,他們怎麼知道我把案卷放在檔案室的啊?”他想不明白。“但願不是那幫孫子幹的。”那海濤默念。

從監控室的錄像看,兩個身穿製服的檢察官,一個在三十歲左右,一個年紀稍大些。年輕的戴著茶色墨鏡,大簷帽擋住額頭,看不出真實麵容。而年紀稍大的那個則從始至終背對著攝像頭,根本沒轉過身。這兩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師傅,你看這兩人像沙偉他們嗎?”那海濤問。

“像不像能怎麼著?這麼猜可不靠譜。”齊孝石搖著頭說,“他們可真是唱了出兒好戲啊……暗度陳倉……”

“不對……”那海濤抬起頭,“他們怎麼知道案卷暫存在檔案室的?怎麼會恰恰選在我去監區提訊的時候調卷?這裏有事兒啊……”

“這裏麵肯定有貓兒膩……估計是早就盯上了。”齊孝石緩緩地點著頭,“他們有檢察院的製服、工作證和介紹信,張口閉口還知道法律程序。姥姥的,裝得人五人六兒的,還真他媽挺像那麼回事。要真是那幫孫子可就抓瞎了。”他搖頭。

“是啊,他們不但知道案卷在哪裏存放,而且還準備充分,選擇在最恰當的時機動手。難道是……”那海濤欲言又止。

“你是懷疑我們內部有鬼?”二姐插話道。

“我不敢這麼說,但也確實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那海濤回答。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要懷疑就懷疑我,老娘嫌疑最大!”二姐這更年期綜合征又犯了,拍案而起。

“我不是說你,別沾火就著,往自己身上攬。”那海濤也有點不耐煩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不是懷疑我,那就是懷疑老馬和老郭?”二姐不高興了。

“行了行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就窩兒裏掐了?屁大點兒的事兒就不依不饒的,還有完沒完?”齊孝石也急了。他這麼一喊,二姐和那海濤才停了嘴。

“二姐,你是個老預審。現在事兒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想請你幫著給分析分析,如果沒人點道兒,他們能這麼順利就摸到這兒嗎?”齊孝石問道。

“這……”二姐頓時啞口無言,“當然了……要是真沒人點道兒,他們也不能這麼門兒清。”

“是啊……難道是在審訊那四個人的時候……”齊孝石皺起眉頭,“兩馬錯鐙……咱們也讓人下了釘子?”

此語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哎,我也是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齊孝石搖頭,終於明白了劉鬆林約自己見麵的用意。

“師傅,什麼調虎離山之計?怎麼回事?”那海濤問。

“沒什麼……”齊孝石見人多眼雜,就岔開了話題,“事到如今,唉聲歎氣一點用處也沒有。勝敗乃兵家常事,第一戰咱們用田忌賽馬,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先贏了一局。卻不料麻痹大意,這次又讓對手反超,給咱們來了個暗度陳倉、釜底抽薪。行,這種鬥法有意思,正所謂‘弱敵不可輕,強敵不可畏’,咱們得再想想辦法,亡羊補牢,再扳回一局!”

“那現在怎麼辦,師傅?”那海濤急切地問。

“海濤,他們看到的,不該是咱們的全部案卷吧?”齊孝石問。

“不是,在審訊之後您不是叮囑過我嗎,為了避免泄密,要將案卷分別存放。我就把案卷分成了兩部分,其中十四本案卷暫存在了檔案室,而另外的兩本案卷,則鎖在了我辦公室的櫃子裏。”那海濤回答,“沙偉和常驍的口供以及一些重要的證據,都訂在那兩本案卷裏。”他強調。

“好!沒準這就是咱們反敗為勝的機會!”齊孝石點著頭說,“海濤,把那兩本案卷拿到檔案室,麻利點兒。還有,把老趙找來,越快越好。到這個份兒上,隻有拿死馬當活馬醫。是死是活,就要看咱們的醫術了!”

68.離間計

B市西郊的某個公寓裏,厚厚的窗簾遮擋住午後的陽光。皮質的沙發上散亂地扔著兩身檢察官的製服。沙偉坐在沙發的扶手上,與常驍相對無語。兩個人沉默著,緩緩地吸煙,沙偉直勾勾地看著常驍,常驍低頭,選擇性地躲避。

“你看到案卷裏的那些筆錄了?”沙偉表情冷漠,眼睛裏有種深不可測的鎮靜。

“看到了,他們下手挺狠。”常驍仰起臉回答。

“這麼說,田超和張楚,都已經招供了。”沙偉說。

“是啊,都招了。真沒想到,連張楚這樣的高手都能被識破,連真名都供出來了。”常驍感歎。

“你知道他們的真名了?”沙偉說。

“是啊,案卷裏不都寫了嗎?全都承認了。”常驍說,“但就算他們認了,公安局也查不到你的頭上,畢竟我們三個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常驍看著沙偉的眼睛,話裏有話。

“你什麼意思?”沙偉問。

“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陳述事實。”常驍說。

“我隱瞞自己的身份,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沙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