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她失蹤那天是朝廷宮變的時候。開始一直以為是被人拐走了,後來經刹紫門一位高人占卜才知道是她自己走的。難怪到現在她都不想回家。都是我們的錯!”
“我說這些,你是不是感覺……”
“感覺什麼?沒感覺!你故事編的不錯。”我說,“你那個妹妹走了,你娘應該很高興吧!睡覺都會笑醒!”
“哪有啊!人是有感情的,不是親生的,帶了這麼久。娘娘的叫著,都快六年了!誰會不但心啊!”大哥接著說,“娘原本以為她走了,就沒事了。就可以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了!這麼久以來,一直過不了自己這關。這些年來,娘總覺得虧欠她些什麼。以前給了軒的,沒有給她的,她現在都在加倍的彌補。娘這麼大年紀了,每年都還為她做衣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見她,讓她穿一次。甚至她還防火燒軒!就是怕人認出來,他們不是雙胞姐妹!話我說道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他起身要回房。
“等等!遙遙的話……”我問。
“遙遙說的那一套我沒聽明白。在我看來,她就是我妹妹。”
“謝謝你!”我小聲的說,希望他聽見,又怕他聽見。我常常的歎了口氣。現在好了。一切都了起來了。我就是那個害死七色狐的罪魁禍首。也是狼傑此行要找到的人!看來我的處境的確很危險。可遙遙是怎麼知道的呢?聽大哥的口氣,他也知道。真不想回憶在南宮府的日子。我花了多少時間才忘掉啊!讓我回去,沒那麼容易。看我是刹紫門人,想借我耀武揚威吧!這人也是怪,不是勸我想開些嗎?怎麼說道我身份上去了!讓我好好想想?要幹嘛啊你!還好沒被你帶進去。那老家夥連親生女兒都拿火燒,我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吧!等等!我往船舷邊靠了過去,往下麵的穀地望去“這麼深!遙遙!”我的喊聲跟著在山穀裏不斷的回響。
“我幹嘛呢?”我立刻起身,“誰說遙遙死了。他活的好好的。不就是無魂淵嗎?搞不好半路給人救了呢!他那麼愛漂亮,摔死?不可能!對了,他給過我一封信。趕快拿出來看看!”
我拿出信,打開來,“南南: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不在你身邊了。我來找你前,在豔人穀裏,遇到一個穿著綺羅紗的紫胡子老頭……”
當你無意間闖入一片雪白的世界。震撼於大自然的神奇,洗滌心靈的每一個汙點,是天意吧,還你一個純潔的天地。驚歎啊!但所有的美好,卻不能觸及。猶如池沼中亭亭玉立的睡蓮,可遠觀而不可懈玩焉!如若真是如此,朦朧美,醉人香。懈詬間一笑而過也罷!偏偏不依不饒,要弄個明白。結果……處處白骨皚皚,美好頃刻崩塌,骨片如雪壓在你身上,你無處可躲,無處可逃。你被世界孤立,沒有人可以幫你,也不會有人來幫你!拚命逃跑離開,或許是你唯一可以做的事。可卑微你,小小的腳步,就是逃,能逃多遠?就是叫喊,又有多大的聲響?
這是我小時經常做的一個夢。在南宮府第,我……也就和夢裏一樣吧!沒人教我什麼是孤獨,自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是不孤獨。沒人告訴我改作些什麼,同樣也沒人告訴過我不該作些什麼!聽到大哥的話,忽然覺得當時好傻。被家人那樣對待,都在想是自己的不好,自己做錯了事情。麵對不公平,是那種真的沒有抱怨,不會抱怨!難怪現在,當我什麼都明白了,都懂了,會那麼厭棄那個家和那些家人!也許這些真和我體內流的血液有關,和我的家族有關。
懵懵懂懂的記得,我是無意間看到南宮軒在娘親的攙扶下學走路,她小小的挪動了一下,一家人就能笑的那麼甜。為了證明給家人,我也能帶給他們同樣的歡笑。寒冬臘月,我扶著牆角,光著腳丫,在青石地裏,下著雪也不敢停下。學習說話,我還真要謝謝七哥運開。他三歲時,要上學了。那天我看他穿了新衣,新鞋子,被娘親帶到一個地方。我好奇,悄悄的跟在後麵。才發現家裏有位私塾先生,在家教哥哥念書。先生是外人,對於我的留言他知道的很少。他知道我是誰,沒事總是逗我玩。我很喜歡和這個博學的人呆在一起。有了他的教導,我學會了很多東西。而他見我是個好問的學生,也樂意教。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兩年後他就走了。而新來的先生,根本就不大理我。好像我欠他錢不還,用那雙白眼成天盯著我。讓我覺得他好可怕,不敢靠近。但誰又曾料想,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短短的時間裏就學會了讀書寫字。說起來是遺憾吧!生在武將世家,卻絲毫不懂武功。也難怪嘛!自打我識字以來,就沉浸在書的海洋裏。自己也沒想到在兩年後會離開家,對於一個孩子,你也就別要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