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靜自若地從營帳中走出,雪若冷然環視了下眾人,然後款款地向玉澈行了一禮,“王子,抓個人還真是興師動眾啊!?”玉澈笑道,“那是自然,因為我要抓的可不是一般人。”
“承蒙您看得起王爺。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讓您失望啊。王爺,看在玉澈皇子在帳外等候多時,您就出來與他見上一麵好了。”雪若對著帳內喊了一聲。藍烈傾哪是膽小怕事之人,聽到雪若的呼喚便也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用他一慣謹慎的冷麵孔對著玉澈,“二哥,你就這麼希望我死嗎??”
“你一死,玉煌就少了左右臂,西炎也就垂手可得了。”玉澈講出了實情。
“好!!隻是在死前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你我兄弟二人能共飲一杯嗎?”
“……好!來人!拿酒!”
侍衛恭恭敬敬地端來兩大杯酒,玉澈手持一杯,“我們兄弟二人也有段日子不曾飲酒談心了。沒想到,今日一酒過後卻要陰陽兩隔。怪隻怪當年你們不應橫加插手,否則我也不會如此懷恨於心,非要致你們於死地不可了。”
“二皇兄,有許多事是說不清楚的。”藍烈傾無奈地歎息。
雪若走到藍烈傾身邊,望著他,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王爺,您怎可……?”掩麵而泣,雪若趴倒在藍烈傾的肩懷,明明身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又為何要突然死別?一個激動不小心打翻了藍烈傾手上的酒杯,“啊!”雪若趕緊賠禮,“對不起,玉澈皇子,我……失態了!”
“人之常情。好了!!時辰也耽擱的差不多了。”玉澈一個後退,“準備放箭!”
弓箭手,侍衛一下子把他們包圍了起來,雪若一個瞥眼向還呆在帳內的流雲使了個眼色,流雲很快地便拿起手中的蠟燭點燃了雪若他們所住的營帳,頓時火勢順著地上的酒跡蔓延開來,原本包圍的陣勢因為有些侍衛怕連累到自己而亂了,藍烈傾乘機施展功夫擊退了離他最近的幾個弓箭手,然後一把攔腰摟住雪若帶她離開。玉澈一看下令道,“不得放走他們。你們去救火,其他人等一律呆在原地。放箭!!”
侍衛聽到命令後有的開始向藍烈傾射箭,藍烈傾帶著雪若勉強躲過了第一陣。流雲和流香從帳篷的另一個地方爬了出來,接著火舌乘著風很快從一個營帳燒到另一個營帳,流雲和流香皆不會武隻能東躲西藏,藍烈傾為了保護雪若一邊要和人打鬥一邊還要防止她受到傷害,四人是狼狽地很啊。玉澈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他乘虛而入,在藍烈傾忙於對付眼前之敵時赫然拔出劍來準備給他背後一擊,藍烈傾自顧不暇,雪若卻看見了,她大呼一聲,“藍烈傾,小心!”然後衝到藍烈傾身後以身體擋住了玉澈的一劍,藍烈傾聞聲回頭卻見雪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雪白的綢衣變成了腥紅色,藍烈傾周身的氣息頓時凝凍起來,眼中充滿了殺氣,他目無旁人地筆直殺到玉澈麵前,冷冷的眼神令玉澈膽戰心驚。藍烈傾二話不說舉劍向他砍來,兩人廝殺在了一起。這時藍烈傾帶來的人馬也從山上突襲而來,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雪若躺在地上,看著漸漸模糊地影像,伸出手想要夠著那最後的遊離,為什麼她的眼前盡是紅色,嘈雜聲,喊殺聲,刀劍聲都離她原來越遠,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她快要看不見了,不要!她不要!她還要看藍烈傾,她要確保他沒到受傷,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西炎,好不容易才見到藍烈傾成為他真正的妃子,為什麼?可是……慢慢地雪若閉上了眼睛,為什麼……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藍烈傾對她的溫柔,藍烈傾深情的眼睛,藍烈傾英俊的相貌,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藍烈傾的濃情蜜語,藍烈傾的低沉聲音,藍烈傾對她的擔憂,她也什麼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