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殺了他?”
“誰也不知道是誰殺的,隻是在皇城下找到了他的屍體。大哥因為聰穎被送入宮做伴讀,而當時他所伴的便是三皇子玉煌。”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對王忠心耿耿,為何還……?”
“無論是誰害死了大哥,在我爹心中永遠是個陰影。作為三皇子的伴讀,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當時的政敵所殺,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我大哥皆是被當今皇上間接害死的,故而他覺得心中有愧,才會在登基後冊封我爹為王都守,但是作為西炎子民,作為曾經對皇上忠心不二的大哥的爹,他又不能反。所以……至今……”
流香明了地點了點頭,她走到一棵樹下幽幽地說道,“終於明白柳大人中立的原因了,可是……娘娘卻……唉!!”
柳如晨也心知雪若的機智,他本想與公主同來告知娘娘這個消息的,可是雖聞她受了傷,但沒想到會如此之重,看來此事得稟報王爺了,也希望他可以說服爹改而助朝。
沒有殺死藍烈傾,反而被他傷了一劍,玉澈此刻是恨的牙癢癢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竟敗在了他兩人的手裏,他雖不甘心,但也多少欣慰一點。畢竟他終於讓藍烈傾嚐到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時的感受。剛才朝蜀的使者來報,洛耶不日將帶領兵馬與他彙合,到時候他就是如虎添翼,他一定會贏的。
又過了三日,雪若仍舊沒有動靜,最後連西炎王派來的禦醫都束手無策,他們診斷的結果是,要麼等傷口愈合,人慢慢地自然會醒;要麼就這樣永遠地躺下去,不會再醒來,與死人無異。藍烈傾怒吼著叫他們滾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呆呆地望著雪若久久……
另一邊,洛耶的密探把雪若受傷的消息告訴了洛耶,洛耶冰冷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奪得西炎,他知道隻有如此才可以把雪若從藍烈傾的身邊搶來。但是……若她死了,他的野心得到滿足後,又有誰能與他分享?“雪若,你不能死。在我奪得西炎以前,你一定要活著。”洛耶雙目盯著西炎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而安慶那邊在電掣日夜不停地趕路後終於見到了若曦,把雪若要帶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了他。若曦在感歎雪若的聰明與大膽的同時,也不禁開始躊躇,他的決定到底如何?而逐月在到達溯月後順利登上了王位嗎?洛耶真的奪得了天下嗎?西炎的內亂平定了嗎?而不管將來如何,最重要的是雪若死了嗎?
離非的祭祀大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舉行了,在他國一片混亂的局勢中,離非算是最安靜的一國。但天下紛爭,有誰又可以幸免?離非的安靜能維持多久?前麵的路還很漫長,而此刻對藍烈傾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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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西炎城外的兩路兵馬正對峙著,藍烈傾所帶領的部隊紮營在杯莫亭以西八十裏左右,此時帥營的書案上七七八八地擺放著許多地圖,文書,軍事策略等,亂成一堆。一縷清煙緩緩地從案上的一鼎小香爐中升起,漸漸擴散開來,頓時帳中彌漫開一股熏香味,聞香撲鼻,繞梁久久。位於帳中間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微閉著眼睛,緊抿著發白的嘴唇,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仿若睡著了一般。床邊坐著一名出色英俊的男子,他始終守在一旁,輕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想法把身上的溫暖盡傳遞給眼前之人。
藍烈傾呆呆地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雪若,心中幾分掙紮。愛她,卻讓她受到了傷害!明明不想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卷入這宮廷之爭,可偏偏事與願違。難道這真的是天命嗎?雪若說:你這樣真的好嗎,我想對你說的是你太過於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