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所言甚是,不知道老將軍以為這汴梁態勢該如何應對?”
趙佶這話問的有些唐突,畢竟,麵前的隻是一個因為與童貫有間隙而被致仕的老將軍,雖然有著西軍作為背景,但往趙佶的身後看看,大宋政軍高層大部分都在,這種戰略性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這麼問出來的。
趙佶就是問了,而且問的坦蕩,就如這件事本身就應該種師道來負責一般。
種師道顯然沒有想到,隻是一陣的驚訝之後,就立馬激動的滿臉通紅,二話不說的跪下,對著趙佶說道,“微臣冒死上諫,求聖上準許。”
其實宋朝的皇帝還是很是平易近人的,一般稱呼起來官家也就是是了,或者陛下之類的,但種師道這個時候卻是鄭重的稱之為聖上,從一個方麵也是說了種師道冒死上奏的事情定然是大事。
趙佶望著種師道那激動的神色,也是體會到了一個老臣對於趙宋的忠心,不由的上前把種師道攙起來,和藹的說道,“老將軍這是何苦呢,有何諫言說就是了,走,咱們回禁宮,大家一起商量。”
餘容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阻攔,隻是望著這個時候的趙佶,才感慨道,這才是當年西岐姬周文王姬昌的風範嘛,賢者的名頭其實那麼容易落下的,雖然聰明,雖然算計無雙,但姬昌終究不是一代王者,這個時候的趙佶亦然。
他是一個好的長者,好的領導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開國之君。
稀稀疏疏的,又一個個的來到了皇宮之內,隻是這個時候的餘容度也因為趙植的事情,沒有再推脫,跟隨者來到那大殿之上,似乎有些旁觀的望著諸人。
種師道立馬上前跪下,珍重的說道,“種師道肯定聖上遷都關中!”
趙佶一愣,有些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師道上諫的竟然是這件事,有些臉色不太自然的望向種師道,當年的姬周就是發源西方,但他卻知道,中原在哪裏,王氣在哪裏,龍脈在哪裏。隻是,這些事情卻都不能對種師道講。
趙桓在聽到這個時候眼睛就一抖,因為他也清楚所謂的王圖霸業在哪裏,這開封還真的丟不了,斜眼看了一眼趙佶的表情,心中有些打算的他上前一步對著種師道說道,“老將軍此言差矣,這遷都之事也不是這第一次提出來了,當年宋初就提議過,就是孤也曾提出過,但為什麼今天還依舊在汴梁,不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隻有這裏合適,因為這裏是中原啊!”
種師道這個時候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舞台,白花花的胡子在他的激動中飄揚,很是壯懷激烈的說道,“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當初沒有這麼大的危機,但是現在不一樣,今日那女真可以圍困一次汴梁,那麼他日就可以圍困第二次。而且從這次突襲之後,我國勢必與女真成為世仇,甚至這種世仇還要高於當年的契丹,試問太子殿下,你敢保證下一次女真突襲的時候,還能這般提前反應過來嗎?”
說道這裏,種師帶對著趙佶一稽首說道,“陛下,雖然微臣為童貫童太師所排擠,但微臣依然要說,經過太師對於西夏的攻伐,現在的關中可謂是最安全的地方,四塞之地,內有關中平原,進可攻退可守,至少從安全性上要比汴梁安全,而且,由關中北上,聯合契丹西逃之兵,往東直插,即可包圍女真之勢力,既能打退女真之侵襲,亦可收複幽雲十六州,建立不世之功,臣願帶領西軍為陛下打出兩百年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