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淺可深,可沉可浮,可曲可直,可言可默:這是說,在眾多的意見當中要篩選出最具功效的。天非隻有一時,地非隻有一利,人非隻有一事,因此職業不得不分為多種,名位不得不有所不同。明智的人能洞察事物,所以不會受到事物的局限,對其規律的領悟總能觸類旁通。事物的規律,能通達於至高無上,能運行於無窮無盡,能運用於所有事物,所以,隻辨別一言,隻詳察一辭,隻專攻一事,可以解說局部,但不可能把握全局。聖人由此懂得,言語不可能完滿無漏。於是兼收並蓄而揣度意義,還懂得事物不可能完美無缺,於是暢所欲言而比較功效。一年有春夏秋冬,一月有上中下旬,一日有朝暮之分,一夜有晨夕之別,星辰排列有序而各司其職,所以說,天非隻有一時。山嶺高聳險峻,江河洶湧澎湃,山泉注入小溪而使其涓涓不盡,江河承載溪水但永遠不會滿溢,土地有高低肥瘠,萬物有各自所長,所以說,地非隻有一利。鄉裏有風俗,國家有法度,飲食的味道不同,衣服的色彩各異,使用的器具,如規矩、準繩、度量之物各有不同,各種事物都有自己的成規,所以說,人非隻有一事。以上所說的天、地、人,皆有各自的品性,不可能詳細說盡。
可正而視:是說要鑒別善惡,區分優劣,不能不謹慎,安守本職而不雜亂無章,政治才能清明不悔。定而履:是說身處其位,就要各行其路,各謀其政,這樣百姓才會安守本分而不胡作非為,才能保持國家的綱常法度,取得良好的治國成效。深而跡:是說要彰明繩墨準則,使道德立有常規,這樣後世之人才能修習理義而不迷惑,於是國家的名聲才能長盛不衰。
夫天地一險一易,若鼓之有槨,擋則擊:這是說,如果有人唱歌,必定有人應和,應和得錯落有致,就等於實現了天地之道。影子不會使彎曲的物體變得筆直,回聲不會使刺耳的聲音變得動聽,因此聖人明察事物的本性,其往來必定以類相聚。所以,君子的言行舉止總是小心翼翼,謹慎地對待其先行所倡導的。
天地,萬物之橐也,宙合有橐天地:天地包裹萬物,所以說它是“萬物橐”。宙合的意思是指,向上通達於蒼天,向下通達於地下,向外通達於四海之外,與天地聯絡為一個包裹,散開後可以達到無限,不能命名而究其出處,因而大到了沒有邊界,小到了沒有內核,所以說它能包容天地。它的含義沒有流傳下來,一旦整理成書,還不到一冊,然而卻無人能夠整理。多進財則會富有,但要時常付出才得當,而聖人之道,看重的是將財富使用得當。什麼叫做“得當”呢?根據不違背法度的言論,來運行沒有成規的事物,應對千變萬化而從不失誤,這就叫做“得當”。變化無時不在發生,隨時都能應對得當,從始至終都靜守以待,所以說把這稱做“宙合”。
活學活用
本篇中有一句“景不為曲物直,響不為惡聲美。”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一樣東西本身就彎彎曲麵,那麼它的影子不可能是直的;如果一種聲音本來很難聽,那麼它的回音就不可能優美動聽。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講,“景不為直物曲,響不為美聲惡”。物體本身是直的,它的影子就不會彎曲;聲音本來優美,回音就不會難聽。
對於人來說,一個人本性惡劣,自己怎麼標榜,別人怎麼奉承,他也不是好人。相反,一個人品行端正,別人怎麼誹謗,流言飛語再多,他也不是壞人。這也正是我們現在所說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霍光是抗擊匈奴的著名將領霍去病的異母弟弟。霍光十多歲的時候,霍去病把他從家鄉接來,讓他做了漢武帝的侍從官。漢武帝喜歡霍光誠實忠厚,很快提拔他做了侍從官的首領。霍去病去世以後,漢武帝又把霍光提拔為奉車都尉、光祿大夫,掌管皇帝的車馬和宮殿門戶。霍光辦事謹慎,二十多年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漢武帝七十一歲那年,體弱多病,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就指定八歲的小兒子劉弗陵在自己死後接替皇位,並且任命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叫他輔佐年幼的皇帝治理國家大事。
霍光擔負這樣重大的責任,工作更加勤懇謹慎。他公正無私,賞罰分明,把國家大事管理得井然有序。他幫助漢昭帝辦理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發展農業,減輕農民的賦稅負擔,減少政府向農民支派的官差,使農民能夠安心生產。缺少種子和口糧的農民,政府還貸給他們錢或實物,免收利息。
由於霍光輔佐漢昭帝實行與民休息的政策,因此他的威信越來越高,隻要一提起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的名字,老百姓沒有不佩服的。可是,朝廷裏那些想跟他爭權的人,卻認為霍光礙了他們的手腳,使他們不能為所欲為,恨透了霍光。
左將軍上官桀是第一個想跟霍光爭權的人。上官桀為了跟霍光爭權,利用漢昭帝的大姐蓋長公主的幫助,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了漢昭帝。過了幾個月,這個六歲女孩就被立為皇後。因為這個關係,上官桀就被封為安陽侯,他的兒子上官安被封為桑樂侯。上官桀成了皇親國戚,不僅地位更加顯貴,而且有了更多接近漢昭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