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援軍先鋒部隊已經拔營前進,距離穰城已經不足六十裏,西涼軍像瘋了一樣的擂鼓吹角卻不見有大規模的攻城士兵,甚至連攻城器械都沒有準備充分。
穰城城樓上文聘一臉冷色他已經猜到張繡要幹什麼了,圍點打援,他是要一舉吞掉馳援的先鋒,雖然文聘不知道這樣做會給西涼軍缺糧問題帶來怎樣的幫助,但是他一定要將這裏的情況通知出去。
雖然成功突圍送出消息的幾率很低但是他仍舊要試一試。
斥候他已經派了十幾波了,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終於有一名背後插著箭的斥候闖進張允的隊伍
“稟報張校尉前方殺喊一片,叛賊正在猛烈攻城。文聘校尉要求……”還未說完士兵墜落下馬天意弄人,士兵瞪大的雙眼似乎沒有講話說完死不瞑目。
張允隻能加快行軍,在他看來早到一刻鍾,文聘的壓力就會減少一刻鍾。蒯越的警告張允早就拋在腦後。
五十裏的奔跑讓紀律鬆散訓練不足的荊州軍有些吃不消了,士兵開始陸陸續續掉隊了,三千先鋒部隊竟拖拖拉拉足有十裏長。
“張將軍,不行了!”一名校尉攆上騎著戰馬的張允喊道:“將軍休息一會吧!再不休息就是到了穰城弟兄們也沒有力氣更西涼人打仗啊!”
張允回頭看了看扶著長矛不斷喘著粗氣的荊州軍,雖然心中十萬個不願意但是依舊下令原地休整,他要讓掉隊的士兵追上隊伍。
得到休息的荊州軍很快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五十裏的急行軍讓他們仿佛虛脫了一樣,張允這是他第一次陸戰,隻能勝不能敗,這其中有劉表的特意安排,另有深意是他張家在上升一個台階的機會。
窒息的安寧,張允此時竟有被人死死扣住脖子的感覺有隱隱的雷聲從天邊傳來,張允抬頭看著空中的豔陽,還未開的及思考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起來,遠處塵土飛揚。
張允看著越來越粗的黑線神色變了,身邊的都尉臉色也變了。
騎兵。征伐天下從無敵手的西涼鐵騎。當張允看清那杆迎風招展的血色旗幟時,不爭氣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一杆“張”字的血色旗幟上的標誌讓張允徹底慌了神。
“集結,集結!”張允手中的長槍直指蒼穹聲嘶力竭的呐喊,他知道比起自己的恐懼,身後的士兵恐怕更為恐慌,他必須鎮定,至少不能流露一絲的恐慌,在一望無際的平原。逃跑就是死亡,沒有人逃得過的四條腿的戰馬。
躺在地上休息的荊州軍慌忙爬起來,恐懼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樣快速湧去他們的心頭一浪更甚一浪……
張繡高舉長槍,策馬狂奔,一千五百騎西涼鐵騎如影相隨,胡車兒緊緊跟在張繡身邊,他雖然不相信南人有人能傷得了張繡,但是他依舊不敢鬆懈。
龐大的騎兵陣營,六千隻馬蹄扣在大地上沉悶的聲音,仿佛產生一場震撼人心的音波湧向敵人,先聲奪人的聲勢與戰馬的速度、西涼人的凶狠表情挾裹著要踏碎一切的氣勢,如山崩海嘯一般向荊州軍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