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警員這才注意到易池略顯蒼白的唇色、手臂上的刀傷和小腿上的槍傷,方才易池走過來的時候姿勢正常,竟是一時沒看出來他的腿受了傷。
由於是麵對麵站著的,小警員沒看見易池後背那個巨大的刀傷正在汩汩冒著血。
“花朵前輩,我這就帶您去醫院。”
易池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這就混上“前輩”的稱呼了?
易池將左手提著的死狗一樣的夾竹桃隨意扔在地上,道:“這可能是真的黑蟾蜍,還有氣兒,估摸著有用。”
先前易池能感受到,老猴有兩槍是衝著夾竹桃去的,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隻是他現在失血過多,腦子已經有些不靈醒了。
周圍的警員聞聲都有些驚訝,在J市逍遙這麼多年的黑蟾蜍竟然是一個女人?這麼容易就被抓住了,還被打成這樣?
夾竹桃:容易?要不你來試試?
疑惑歸疑惑,震驚歸震驚,現在局勢依舊緊張,沒人問多餘的話,隻是默默上前將已經疼得昏死過去的夾竹桃給綁起來扔進了警車。
先前那個小警員則帶著易池去了醫院。
直到一針麻醉劑注射入身體,易池緊繃著的神經才終於放下,陷入了昏睡。
識海裏的念歸負責留意外界情況,若是有異常會強製喚醒易池,但這裏是醫院,估摸著也不會有什麼異常。
這具身體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身體,還被毒品戕害了兩三個月,實在算不得好,即便易池的精神不曾真的感到疲累,身體也是真的快要虛脫了——大學生不適合幹架。
人是大晚上進醫院的,醒來已經是兩天一夜之後的傍晚了。
如果不是惦記著原主的奶奶,易池還真想再多睡會兒,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呢。
易池眼珠轉了轉,下一刻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目是慘白的燈光——他是趴著睡的。
“你醒了?”於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易池視線從牆上轉移到於廉臉上,腦子裏浮現的卻是自己被腦漿迸了一臉的情景,當即就沒了好心情。
“你怎麼在這兒?”
於廉挑了挑眉,似是不可置信道:“怎麼?你不歡迎我?”
“難不成我應該歡迎你?”
說著翻了個身想從病床上坐起。
於廉連忙起身上前扶著他,道:“你背上和手臂上都被縫了線,現在還不能大幅度動作。”
易池調整了一下坐姿,動作很輕,不至於太扯到傷口。
於廉又重新坐回凳子上,像彙報工作似的道:“那個代號夾竹桃的女人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是真正的黑蟾蜍,假的那個代號癩疙寶,還有那個瘦猴一樣的男人代號老猴,如今都已捉拿歸案。”
易池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陽穴,蹙著眉道:“拜托,我剛醒。”
於廉卻好像沒注意到他的不耐煩,繼續道:“你奶奶暫時被安置在公安局,你爸媽因為也是毒販,和那些毒販關在一起。”
易池動作一頓,追問:“我奶奶還好嗎?”
“老人家身體挺好的,就是整日以淚洗麵,鬧著要見你和你爸媽。”
易池又揉了兩下太陽穴後將手放下,側頭看向於廉,眼裏帶著幽怨與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