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當他這樣說時,就代表著他已經在嫌棄了。
“薑栩少爺,戲子配不上您。”這是安淮還是戲子時拒絕薑栩的話。
薑栩說:“隻要我愛你就夠了。”
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安淮的意願。
“阿栩,你對我自然是極好的。”這是易池模仿著安淮的語調說的話,他看著地上狼狽的陷入回憶裏的生氣又深情的薑栩,目光輕蔑。
“好到殺了所有我愛和愛我的人,好到將我關在牢裏折磨了三個月,好到連我死了都不放過我!”
易池臉上帶著與安淮殺薑栩時同樣的瘋狂。
“你有什麼資格追著我不放啊?”
易池蹲下身,與薑栩平視,他臉上帶起笑意,是不畏死的瘋狂:“瞧瞧現在的你,可真狼狽啊。”
忽的又將嘴角扯平,遺憾似的說:“可惜,你怎麼還不死啊?”
這話問完後,易池便從安淮的狀態裏脫離出來,看向薑栩時眼裏重新帶上笑意,似是對他此時變幻莫測的神情非常滿意。
隻聽易池又輕聲說:“真想現在殺了你呢。”
真實的他表現得沒有安淮那麼瘋,卻好像內裏比安淮瘋得多。
念歸一直都知道,易池死前是最優秀的偽裝者。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他裝作安淮時,他便是真的安淮。
“可是又好想給你上三個月的酷刑哦,這可怎麼辦呢?”
易池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薑栩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塊即將被雕刻的上好玉石。
他都想了,還能怎麼辦呢?
自然是他怎麼想就怎麼辦嘍。
從念歸那裏得到了安淮的記憶,易池對那三個月的酷刑了解得非常清楚,準備好需要用到的所有刑具後,這場酷刑就開始了。
許是這一次裝安淮時打通了他的某根神經,激起了他的扮演欲,直接把他變成了一個瘋批。
念歸甚至懷疑自家宿主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但掃描之後發現,易池就是易池,他隻有一個人格,且從始至終他都是清醒的。
他在清醒的當一個瘋批。
——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對薑栩來說卻很漫長。
易池在上刑這一方麵也頗有心得,那三個月幾乎是完全照著安淮當初遭受的標準來伺候薑栩的,沒多加刑罰,卻也沒有減少一點。
在囚鬼符的加持下,他的感知與人一樣,在三個月結束的時候,他魂魄暗淡了許多。
“嘖嘖,你可真弱。”
易池抽出薑栩指甲裏插著的銀針,毫不留情的貶低道。
“殺,殺了我。”
第一個月薑栩還能硬氣的放狠話,後麵他就放不出來,從第三個月開始,他便一心求死。
“殺了你我接下來的幾十年可怎麼過呀,留下來陪我吧。”易池嘴角帶笑,伸手挑起他帶著血與汗的下巴,直直看進他渙散的瞳孔,像是在看一件喜歡的玩具。
薑栩的意見根本不重要,易池後來真的又留了他二十年。
本來不該那麼早的,可不知道薑栩怎麼回事,偏要自己尋死,最後竟生生的破開了囚鬼符的封印,自爆了。(那時候囚鬼符的功效已經弱了一些)
“真可惜。”易池看著屋子裏溢散的鬼氣,眼裏是真真切切的可惜。
他在可惜什麼呢?可惜沒有將中華上下幾千年的所有刑罰再實踐第四遍嗎?
念歸不敢想那些畫麵,那不是他一個單純的小統砸能承受的。
……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