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性感?

呃.......男人迅即理智地拉回今天頻頻脫軌的思緒。

「夏姐,來這裡坐吧!」陽光男孩站起來嚷叫,甚至熱情地走過去想拉她過來。就在男孩的五指快碰到夏亦斐的手臂那一剎,修長的身子一偏,避開了。

男孩看著抓了個空的手,暗斥自己莽撞。全分局也知道夏姐最最討厭別人碰她,上次有人不慎「越界」,拍了她的肩膀,結果被她一個快速絕侖的摔肩過狠狠地摔在地上、回家休養了幾天。還好,還好這次夏姐避開了......

「夏姐,對不起。」男孩一臉懊惱地向早已坐下的人道歉。

「沒關係。」

這女人真的酷——啜飲著黑咖啡的男人這樣想。

連嗓音也低沉。小誌跟她道歉時她的眼眸和嘴角也沒有一絲笑意,雙唇連一個最基本的孤度也吝於勾起,語調冷淡得讓稍為清醒的人徹底懷疑那句「沒關係」有幾分真幾分假。當然,稍為清醒的人不包括他身邊的一臉笑意的小誌在內。

「夏姐,剛剛抓小偷有受傷嗎?」

「沒有。」

「他認罪了沒有?」

「他是現行犯。」

呃......小誌一臉尷尬。

一陣凍人的沉默。

夏亦斐仍自在地吃飯,男人則是一臉愜意地坐著看「小火柴企圖熔化寒冰反被凍傷」的肥皂戲碼。

「夏姐,我給你介紹......」小誌依然不死心地繼續努力,「他是第一天來我們分局的,香遠清。」

菜鳥?阿哈,抱歉,她敬謝不敏。沒溫度的眸光稍稍從海鮮飯中移到對座男人「不男不女」的孩子臉上,瞬即回到原點。

望著老大調侃的眼神,再望向夏姐低垂著看不見臉色的頭顱,小誌頓時覺得臉上冒了幾條黑線、頭頂有幾隻黑色的烏鴉戲劇性地飛過。

唉......環視飯堂四周,每一張餐桌上的人或低語或大笑,都在侃侃而談、氣氛融洽。他這一桌呢?氣氛緊張得如開戰前夕那一剎詭異的平靜,三人比分手後的龜毛男女更如同陌路。

第九次溶冰實驗宣告失敗。

是他的錯。

看著上年屬於他組員的新人小誌一臉灰心的表情,香遠清無聊地在心底劃著評分表。恆心不夠,扣五分;毅力不夠,扣五分;太易沮喪灰心氣餒,扣十分;未能認清自身短處,再扣廿分......負四十的菜鳥,命定早早壯烈犧牲——派他去跟監怕他心浮氣燥,派他去當臥底怕他吃不了苦,派他去當巡警還怕他追賊途中喊熱喊累要放棄呢!最好就是送他去失物認領處麵壁反思幾個月,包準下一次外勤時又是精力充沛的大好年青警察。不過,看在他敬老尊賢謙卑受教的份上,可以大方地給他加個四十分剛好湊成零。沒潛質沒緊要,銳角磨上幾磨就好。最怕是不受教卻自以為事、以為自己是地軸的愚子。

「老大,牡丹台破了沒有?」靜不下來的小誌溶冰不成隻好再次把香遠清視為閒聊解悶對象。

「你有看見新聞嗎?」

「什麼新聞?」小誌一臉不解地看著香遠清。

「沒有就即是破不了。」順道賞不識相、開錯話題的白目男一個大白眼。

「那你對牡丹台有什麼新計畫阿?是......」

嘎的一聲,小誌的問句被對座冷著一張酷臉的女人突兀的拉椅聲打斷。看著女人利落地把沒吃完的海鮮飯倒進垃圾桶,迅風似的離開飯堂,小誌眨眨眼,不解地問香遠清:「我有說錯什麼嗎?沒聽過夏姐想破牡丹台卻破不了阿!」

「可能她在吃飯時聽到案件討論會作嘔吧!」香遠清聳聳肩撇撇嘴,狀似不在意,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思。

「對耶,傳奇是怪異的同義詞。」就好像老大也是出牌不按牌理的傳奇。小誌一臉認同地點點頭,還豎起大拇指稱讚男人見解精闢、一針見血。

又是嘎的一聲。

這次,卻連香遠清也離座了,留下嘗未理解「禍從口出」的大義的小誌一臉茫然地獨個呆呆坐著。

跟口不擇言、腦袋少條筋的人說話,氣死的終究是自己。香遠清對此,一向有很大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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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連想好好吃一頓午餐這樣小小的願望也不能讓她實現。

就不會可憐一下她昨夜跟監,大半夜沒睡之餘還被逼在野外把蚊子餵得飽飽,一大早醒來上班又遇著眼睛長到背後去的笨笨流氓找她打劫.......好不容易能抽瑕吃個午餐,卻遇著同桌的人大聊「破牡丹台」大計。

她該代牡丹台眾人送兩張感謝狀給他們,多謝他們的過份關懷,還是該賞他們兩拳,打醒他們不切實際的混沌腦袋叫他們別在陽光燦爛的大白天作白日夢?

有時間就把注意力放在隨手就能抓著一大堆的兇殺案好不好?沒事走來煩牡丹台,然後蕭堯又會煩她來,最後忙得一頭煙的不又是她?

一想起又有不知死活的菜鳥盯上牡丹台,她就頭痛又作嘔,連海鮮飯也吃不下。

冷著一張酷臉的夏亦斐走回辦公桌,冷然的氣息明確暗示同僚她心情不好,無事勿擾,有事也最好另擇良辰吉日。

當然,世上還是會有人會看不到讀不了她身上掛著的「生人勿近」牌子。一是白目得要回家反思自己眼睛為什麼沒擦亮的迷糊莽撞菜鳥,二是身份比她高、老是擺官威漠示她個人情緒的臭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