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威龍看到楊菲的舉動後,不再說什麼。而是用一種銳利的眼神刺向皎遙風。
皎遙風緊張的躲避著,再次將眼神轉向顫抖的楊菲。
“菲兒”皎遙風突然哽咽著喊了楊菲一聲。那聲音,很低,也很沉重。
皎遙風的呼喊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無情的□□了自己的心裏。帶上它,本來是為了防身。卻在不慎之中,自己刺傷了自己。
楊菲抬起頭,注視到皎遙風的那一刻,滿身的瘡痍頓時演化為盈盈的淚水,閃著脆弱與傷痛的光芒清積於眼眶。
突然地,她停止了顫抖。一種從未有過的穩重感,從她一向脆弱的身上瞬間散發出來。
她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被卷了進來。沒想到自己對皎遙風的愛,被無情的扭曲成了莫大的累贅。她不該懷疑皎遙風,不該不相信他,更不該無知的跟到藍海市,無知的要皎遙風跟自己回去。與皎遙風相比,原來自己渺小的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到最後,都沒能長大。
自責與難過,皆化為心痛沉沉的墜壓著楊菲的脆弱的心房。
然而,皎遙風又何嚐不不是如此。誰又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孩痛苦在自己眼下。
楊菲的酒杯終於開始向唇邊緩緩移動。木然,機械。仿佛一台老舊的機械表,隻會隨時間而機械轉動。
火辣辣的烈酒,瞬間消融在兩人的身體內。
楊菲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來的勇氣。或許是因為內心的瘡痍太疼,使從不喝酒的她竟與龍哥這樣的人痛快的喝下了交杯酒。
酒。辣在楊菲胃裏,痛在皎遙風心裏。
“痛快!”
交杯酒後的傅威龍因一時興奮而拍案叫絕,然後,貌似恭敬的用力點了點頭。
楊菲的臉頓時因此而一陣煞白。因為在傅威龍用力點頭的瞬間,她清晰地看到傅威龍的光頭上麵紋著一條黑色的龍頭紋身,龍口大開著鑲於頭頂,仿佛要將楊菲吞進肚中。
傅威龍指了指楊菲的薄唇,又指了指黑色的龍頭後,再次將頭低了下去。
吻龍頭?
楊菲的腦中立即閃過這樣的險念,隨即在腦中生芽接枝,瞬間亂為一團……
傅威龍保持著低頭的姿勢靜靜的等待著,楊菲也張大了嘴巴看著皎遙風靜靜的等待著,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皎遙風抿緊了有一絲顫抖的雙唇,用力將頭拗向右側,無言以對。收緊的雙拳,青筋怒起,卻又不敢做絲毫的反抗。
傅威龍見楊菲沒有動。便猛一抬手,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頭頂。
啵~
一聲清晰地吻音打破了彼時的沉寂,擊落了所有的懸念。毫無防備的楊菲,就這樣吻了傅威龍頭頂的龍頭紋身一下。
鮮血、屍體、烈酒、龍頭……
殘忍的、血腥的、不堪入目的、難以想象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隨腸胃一起翻騰攪動起來。
楊菲方才下肚的烈酒,又一瞬間嘔回了口中。
海風在窗外肆意呼嘯,夾雜著詭異的氣氛穿過窗縫,湧入愛巢別墅的每個角落。
楊菲一臉茫然的怔看著,剛剛從胃裏翻出來的烈酒,又被硬生生的咽回了胃裏。
“哈哈……”
陣陣刺耳的□□聲再次肆掠掀起,在整個愛巢別墅內空寂傳響。
猛地,皎遙風一向硬朗的身體,像被什麼透明的有力物體撞擊了一般,狠狠地晃動了一下。連方才那偽裝出來的鎮定都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