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不務正業,竟想著坑蒙拐騙,倒還怪別人揭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好漢饒命!”那人搗頭如蒜。
“還不快滾!”美男子嗬斥一聲,那人扯著那個俊俏女子,灰溜溜的跑開了。
“多謝公子施以援手。”阮小喜對那美男抱抱拳。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隻是,”那美男湊近前來,“我實在好奇,仁兄如何得知那席子裏卷著的,不是一個死屍,而是一個大活人?”
阮小喜嘿嘿的笑開了,她附在那個美男耳邊輕輕的說:“這是秘密!”
美男啞然失笑,說:“既然公子不肯說,那便罷了,隻是,這天已正午,公子肯否賞臉去喝一杯酒?”
“喝酒?”阮小喜愣了片刻,隨即答道:“好,公子今日救我,我請你到酒樓痛飲一杯。”
玉姝在一旁輕扯她的衣角,“公子,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少爺著急。”
“哎,不急,這天還早著呢,回去也是無趣。”阮小喜倒是興衝衝的跟著那美男後麵走,兩人進了酒館做好,叫了一大桌子菜,那美男頗會說話,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聽得阮小喜連聲大笑叫好,兩人喝著說著聊著,竟有相見恨晚之意,直喝了好幾個時辰,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楚府,阮小喜已然有些不支,走路也東倒西歪的,玉姝怕被人瞧見不她,特意帶她走了小門,繞開人眼回到小院,哪知楚青語正坐院中的石桌前出神,看見阮小喜醉薰薰的回來,便拿眼去瞪玉姝,“讓你好好看著她,你怎麼讓她喝得爛醉?”
玉姝急紅了臉,撇著說:“少爺,我哪裏勸得住。”
楚青語揮揮手,說:“好了好了,去吧,去弄碗醒酒藥來。”
玉姝本正攙扶著阮小喜,聽了楚青語的便撒了手,哪知阮小喜的力量全壓在她身上,她一走,她立馬就像一邊歪,楚青語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阮小喜攀住他的肩,對他嘻嘻笑,“公子,我們再來喝一杯!”
楚青語心中一怔,忙叫住玉姝問:“她和誰一起喝酒?”
“一個,陌生的男人。”玉姝猶豫著答,見楚青語麵色不善,說完就腳底抹油,趕緊溜。
楚青語心裏確實是有些不痛快,可是,阮小喜已然醉得不省人事,說完那句話,便趴在楚青語的身上呼呼大睡,楚青語哭笑不得,還真是沒見過站著也能睡著的人,他把她抱回屋子,放在床上躺好,見她兩腮緋紅,賽過桃花,眉目如畫,不由一陣心旌搖蕩。
有多久沒有這樣靠近她?好像自從白沙為她擋過那一次,負傷而死,她悲聲哭泣,喃喃的說喜歡時,他就突然的沒了勇氣,那一刻,他其實恨不得替她去死的是自己,隻是,自己全身被人綁得像要粽子,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隻是模糊的看著他們生死相許,而自己卻隻是一個局外人,自始至終,他其實充當的不過就是個局外人,他們之間的愛恨纏綿,與他無關,這樣想時,便不由得心灰意冷,無情無緒。
楚青語歎息一聲剛想起身,此時的阮小喜卻手臂一甩翻了個身,正好摟住他的脖子,他原本正半伏著看她,被她那麼一摟,一不留神趴到了她的身上,她軟軟的唇觸著他的臉,楚青語隻覺腦子裏嗡的一聲,他再也顧不得許多,嘴覆上她的唇。
但隻輕輕一下,還未嚐到她的甜美,便被她不耐煩的拂開了,可能是呼吸不暢,讓她略微皺了皺眉,但她實在醉得厲害,眼睛都不睜,又沉沉的睡去。
楚青語緩緩的退出了屋子。
他無法再留下來,如果再這麼守著她,他不能保證自己對她秋毫無犯。
阮小喜一夜宿醉未醒,到第二日清晨,依然頭痛難忍。
玉姝在一邊絮叨著說:“看吧,讓你不要喝酒,你總是不聽,現在怎麼樣?知道難受了吧?活該!”
阮小喜捂著頭坐起來,玉姝拿了碗新熬好的杏仁湯給她喝,甜糯可口,她喝了幾口,總算好受一些,便坐在床上發愣。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記憶中,好像……楚青語在吻她?
她抹了把臉,問玉姝:“昨晚,少爺來過了嗎?”
“來了呀,他看到你喝醉了,生氣得不得了。”
“是嗎?那他……他有沒有……”阮小喜吞吞吐吐的,玉姝問:“你想說什麼?”
“哦,他待了多久?”
“這我就不知道了,”玉姝搖頭,“反正等我回來,他已經不在屋子了,估計,也沒待多久吧?”
“那……是我做夢?”阮小喜又開始自言自語。
“做夢?做什麼夢?小喜,你做到有關於少爺的夢了?”玉姝順口問。
“啊,沒有,我怎麼可能做有關他的夢呢?他就是我哥哥,沒什麼好想的,我要是做夢,那得做跟一個春夢,裏麵的男人呀,最好要跟昨天我們遇到的那個男人那樣俊,喂,小喜,你說說看,昨天那男人長得俊不俊?”為了抹掉自己腦中的那些綺思臆想,阮小喜又開始用胡侃來讓自己麻醉。
“那個男人,好看嗎?好像比較老吧?”玉姝凝神想了半天,突然笑起來,“我覺得,還是少爺比較俊。”
“少爺,少爺再俊也不是我的。”阮小喜在心裏暗暗的說,又莫名的惆悵起來。
玉姝笑著看她,“小喜,你到底,喜不喜歡少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