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燈光暈染在門口薄薄的一層紙上,男人粗獷不堪的語言從屋內傳來,緊接著,床榻發出“吱嘎吱嘎”搖晃的聲音。
“大人,如若您要學習或是觀看,奴可以給大人找來兩個人示範。”老鴇私以為是祁小將軍因為要成親,剛好近來無事,便趁著一個人等溫羨的功夫,學點“情趣”。
所以,她推銷的極為賣力:“大人可能不知道,殿下最喜歡的便是如此。”
祁硯黑著一張臉,轉頭問:“我要的是情趣,這是什麼?”
哦,懂了。
喜歡輕柔的情趣,不喜歡粗暴的情趣是吧?
沒想到這祁大人還是個講究人。
老鴇嬌笑,自以為懂了祁硯的心思,往前走至另一間房,聽了會兒才說:“大人聽聽這個。”
祁硯臉色稍稍舒緩,走了過去,然而不過一會兒,便又黑著一張臉質問:“你們這兒的情趣都是這樣的嗎?”
老鴇不明所以:“大人,我們這是青樓,還能有什麼情趣?殿下最喜歡的便是微醺時的玩鬧了,如若大人想了解,這應當是最符合的一間了。”
“算了。”
祁硯氣笑了,鬆口:“你告訴我,她平日來這兒都幹嘛。”
老鴇深知自己會錯了意思,但也不敢隱瞞,全盤托出:“殿下平日來隻喝喝小酒。”
“除了這個。”祁硯聽著屋內的汙穢之語,聽著女子的巧笑,忍不住抿唇,將目光放至另一扇門,放在好幾個人影的聚集處。
老鴇支支吾吾答:“喝完後會宿在這兒,會…會找個人伺候她。”
找個人伺候她?
說不上是什麼情緒,祁硯突然覺得頭疼心也疼,其實他應該在此刻衝進屋內將人拽出來,但不知出於什麼情緒,或許是害怕且毫無身份,致使他在她門口稍稍停頓,便轉頭去了這間屋子的隔壁。
一夜牆角。
床靠著床,聽得他想找人拆了這麵牆。
祁硯幾乎能想到她此刻瀲灩的麵容,應當如他夢裏一般,腰能折得極其彎,折出極其好看的弧度,而那兩條腿會伴著紅色的繡鞋蕩出好看的弧度。
但此刻,不是在他懷裏。
……
“你怎麼還在這兒?”
溫羨揉了揉鬆散的肩膀,打著哈欠從屋內出來,誰知一出來,便見祁硯跟個煞神一般杵在屋外。
祁硯簡言意賅兩個字:“我等你。”
溫羨沒什麼異議,繞過他,剛想走下樓梯,便被人拽住胳膊,她扭過頭,就聽見這人說:“能去公主府上喝個茶嗎?”
溫羨:“……”
真好,府內還有兩個。
想到這兒,溫羨覺得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就拒絕:“不太方便,下次再請祁小將軍喝茶吧。”
祁硯挑眉:“那臣送殿下回去。”
“不——你幹嘛!祁硯!”
男人並沒有給溫羨足夠的時間思考,甚至連拒絕都未曾讓她說出口,就直接上前將人給扛在了肩上。
溫羨動手拍了拍,胃頂著他的肩膀,硌得難受,可他又將她上下顛了顛,意味不明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我看殿下腿腳好像不便,臣是個莽人,自作主張,殿下應當不會怪我吧?”
溫羨無奈,拉著臉用指尖拽了拽男人的衣裳:“好歹換個姿勢。”
此話落下,視角瞬間轉換,他的大手托在她膝蓋下方,另一隻手從她背上穿過,輕放在她的胸側。
溫羨鬆了口氣,兩手勾著他的脖頸:“送我回去是可以,若是喝茶就不便了。”
“好。”祁硯扯了扯唇,發出一聲冷笑。
然而二人剛剛要走下樓梯,身後便走出來一位穿著紅衣的男子,也不能算完全穿好,隻是淺淺披著,脖子上還有一些紅色的痕跡。
溫羨眼尖瞟到了謝燼,立馬對他使眼色讓他回屋,誰知他笑了笑,勾著一條素帶,笑著問:“殿下,你還有東西沒給我。”
溫羨紅著臉結巴說:“下……”
“下什麼。”祁硯打斷,直直盯著謝燼,並沒有流露任何好臉色,“你要什麼我給你。”
“你給我?”
謝燼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好不誇張的輕笑:“殿下要給我小衣,大人要替殿下給嗎?”
祁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