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妹,你的傷可有大礙?唉,傷哪裏不好,怎麼偏就傷了額頭,萬一留下疤該如何是好?對了,我聽說麵上的疤痕極不易祛除,六皇妹,你若是破相……”
夏北荷的麵色帶著幸災樂禍。
夏南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有勞二皇姐掛念,不過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父皇讓太醫院為我配製了特效玉容膏在用,破相倒不至於。”
聽了夏南風的話,夏北荷不自然地扯了扯嘴唇。
【夏南風,怎麼就沒有把你給摔死呢!你要死了該有多好!你若死了,就不會再礙本公主的眼,也不會再擋本公主的道!】
突然,夏南風聽見了一句心聲,她詫異地掃了一眼周圍,目光掠過幾名宮婢,落在夏北荷身上。可是,夏北荷此時並沒有開口說話。
【夏南風,你和宸貴妃都該死,父皇寵著你們,把好東西都給了你們,眼裏心裏哪還有我和我母妃的位置!】
這句心聲明明白白地從夏北荷那裏傳過來。
夏南風瞬間驚了。她聽見了什麼?這是夏北荷的心聲嗎?她竟然能夠聽見夏北荷的心聲!然而,夏北荷卻是神色倨傲,渾然不知的樣子。
“不會破相?哈哈,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六皇妹,你不知我有多擔心你!
對了, 我聽說奩妝樓出了新的脂粉,特地買來一些送你。就算不破相,想必額頭上也會留下點疤痕,不過沒關係,皇妹用脂粉敷一敷就能遮掩過去!”
然後,夏北荷捂著嘴“格格”地笑,又示意秀香、秀珠二人把捧在手中的脂粉呈上。
侍候在夏南風身旁的紫英、綠繡滿麵怒氣。看見秀香、秀珠把一堆裝著脂粉的瓶瓶罐罐放下,紫英忍不住想掀桌子,卻被紅菱悄悄按下。
紅菱向她遞了一個“稍安勿噪”的眼色,紫英這才忍耐下來。
夏南風卻沒有被激怒,反而很平靜。她想到自己剛聽見的心聲,心裏頓時有了計較。
“多謝二皇姐想得周到,南風從前愚鈍,今日才知還是二皇姐好!”夏南風假裝沒有明白夏北荷的羞辱,感激地對夏北荷說,仿佛重新認識了她一樣。
夏北荷愣了。夏南風的反應跟她預想的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又聽見夏南風說,“我隻是不明白,三皇姐為何要害我?我沒招她沒惹她,她為何要在背後推我?二皇姐,你知道三皇姐為何要這樣做嗎?”
果然,夏南風的話音剛落,夏北荷的心聲又進了她的耳朵。
【哈,蠢貨,你還不知道吧,要害你的人是我!想要你命的人是我!若非如嬪有把柄捏在我和母妃手上,夏東湘那膽小鬼,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把你推下去!】
【夏南風,我早就想讓你死了!不僅要讓你死,宸貴妃也得死!誰讓你們擋了我和母妃的道呢!你們若是不死,父皇的眼裏就永遠沒有我和母妃!】
原來如此!夏南風頓時了然。
“不過,二皇姐,你給我的這些脂粉,我恐怕是用不上了。太醫說,隻要我堅持用玉容膏,最多過三五個月,額上的疤痕就會完全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夏南風看著夏北荷,唇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二皇姐,這些脂粉,你還是拿回去自己用吧。我累了,紫英,好生送二皇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