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講?”
“死者被割破了聲帶,敲掉所有牙齒,眼珠子也被挖了出來,脖子處有明顯的勒痕,但卻不致死,死因是淩遲。”
“慢條斯理,一刀一刀的,凶手像是在雕刻什麼藝術品。”
“我們到達案發現場時,死者被挖掉了眼睛,嘴巴也被縫合了起來。”
“小李!”年長的警察厲聲打斷了小警察。
小警察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馬閉上了嘴。
沈陷聽著,沒露出什麼表情。
小警察皺眉:“你這是什麼反應?”
沈陷:“我什麼反應?”
小警察:“這麼平靜,你不害怕嗎?”
“我又不是凶手,也沒有目睹現場。”沈陷道。
“他是受害者,我更是受害者,我應該慶幸他沒殺我,我害怕什麼?”
隻是在聽到死者的嘴巴被密密麻麻的縫合時,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用線縫製的洋娃娃的嘴。
從腳底板升起一股惡寒貫穿他整個身體。
房間裏一下子沉默了,半晌,年長的警察開口詢問:“方便說一下你的家庭狀況嗎?”
沈陷點點頭:“爸媽離婚了,我跟了我媽,沒有兄弟姐妹。”
“你母親在哪,你住院時我們也聯係不上她。”
“在外地,她比較忙,工作時常常顧不上看手機。”
“你有沒有戀人?”
“沒有。”
“喜歡你的人?”
“沒有。”
“你長成這樣,怎麼可能沒有喜歡你的人,我們問你的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聽到這,小警察插話嚷嚷著。
沈陷無語:“就算有人喜歡我,沒人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你們現在是懷疑我身邊的人是凶手?”
“不能排除,目前還在調查。”
沈陷問:“為什麼不懷疑我,按理來說,我不應該是最大的嫌疑人嗎?”
“你攝入的那種藥物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裏讓你意識喪失,主要用於強奸性犯罪。”
“你吸入的劑量很大,根據藥效的發作時間和受害者死亡時間推斷,凶手行凶之時,你還在昏迷中。”
沈陷恍然大悟。
……
接下來,他聽著兩位警察的問題,逐個認真回答,警察做完了記錄,很快便離開了病房。
沈陷坐在床上低頭沉思著。
後來兩位警察問的問題基本都是關於他個人的,但他還是通過隻言片語大體還原了案發現場。
密室殺人,不可能犯罪。
房間裏的監控被損壞,走廊裏的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出入,窗戶上安裝了限位器,既然沒被破壞,人便無法從窗戶處離開,房間裏也沒有安裝通風管道。
但凶手確實消失不見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
一個表象和邏輯上都不可能發生的犯罪行為。
但沒想多久,他就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驅趕。
這不是他能幹預的事情,也和他無關。
有這閑功夫,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最近一團糟的生活。
輸完液後,醫生又給他做了個全麵的檢查,確認他身體沒問題後,沈陷便辦理了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