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警員就進來了,把她重新帶進了拘留室裏。
整整一個下午,她的精神都顯得有些懨懨的。
盡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當這個消息真的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情緒有些低落。
那低落的情緒如漲潮的潮水漸漸吞噬了她那丁點的希望,然後一點點還要不停地吞噬著她。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直覺不妙。
她不想重蹈覆轍,特別是在這個地方重蹈覆轍。
因為在這裏沒有傅司。
沒有人會在她發瘋的時候一遍遍地來和她,我來救你,宴九。
也不會有人會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連命都不顧及地也要保護她。
沒有,再也沒有人會這樣為她著想了。
所以她不可以。
而且明明好要自救,再也不要人來救的,不是嗎?
宴九在心裏反複的默念著倒在那張硬板床上,可整個人依舊還是陷在那個情緒裏無法抽離出來,索性一覺睡了下去。
等到了第二再醒過來的時候,那股情緒才緩和過來。
畢竟心裏已經有過最壞打算。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命。
不管將來如何,前提得活著。
現在庫恩還想要殺她,她不能就此掉以輕心,隻要一沒離開S市,一都不能放鬆下來。
否則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未來。
她必須得活著。
活著,是她唯一現在要做的。
當建立了新的目標後,她整個人的情緒才算恢複過來。
在拘留室裏又待了兩後,總算所裏安排了一次洗澡。
畢竟現在還是夏,在這種狹的屋子裏又沒空調,又沒有太多的通風的設備,不過兩人就因為渾身的汗水而發臭了。
所以在這裏安排每三可以衝一次澡。
宴九帶好了洗漱用品跟著隊伍,在女警的看押下去了澡堂子。
因為洗澡的位置不夠,需要分批次前去,再加上都是犯人,看管嚴格,一批結束,再進一批,洗完的要跟著女警回去,所以整套流程運作的就特別的慢。
聽著澡堂裏傳出來的歡聲笑語,宴九就這麼靠在牆邊等待著。
等了將近兩個時,終於輪到她們最後一批。
不過因為宴九身上帶著傷,動作不利落,再加上有徐康宏特意吩咐下來過,所以她的洗澡時間比別人多延遲半個時。
於是,宴九就在隔間裏開始緩慢的脫衣服洗澡,可當衣服一脫下來,她透過牆麵的瓷磚上模糊的影子發現自己背部上有一大片的淤青,看上去很是恐怖。
看得出來,當時那女人是下了死手了。
宴九齜牙咧嘴地揉著肩膀,心裏暗暗後悔,早知道當初就被拒絕治療的,何至於拖到現在,看來還得讓醫生幫忙擦點藥酒揉一揉才行。
她一邊衝澡,一邊想著。
花灑下,巨大的水聲遮蓋住了一切。
她閉著眼,正低著頭搓揉著自己的頭發。
殊不知此時有一道黑影正慢慢地、不懷好意地從遠處一點點的靠近,手裏的那條毛巾被繃得緊緊的,如一條繩索一般。
隨著那人一步、兩步、三步……地靠近。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
直到徹底從背後靠近,正要舉起繩子去套宴九的脖子,不料突然間原本正在洗頭的人猛地一抬頭,頭發上的水全都甩了過去。
沒有防備的對方被水濺到了眼睛。
還沒等睜開,宴九已經用毛巾圍住自己,然後抬腿就是淩厲的一腳。
腳風掃過,“砰”地一下,那人當場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踹飛到了對麵的那堵牆上,然後再滑落在了地上。
很顯然,她這一腳,半點水分都沒摻。
宴九看對方趴在地上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就此走了過去,一把抓起了對方的頭發,仔細看了下,發現竟然是那個被自己一拳打出鼻血的沈姐。
她手下的力道立刻再次猛了幾分,冷冷的質問道:“,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