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他們就坐飛機離開了。
宴九不知道他們是使用了什麼手段把她這個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塞上了飛機的。
但最終的結果就是她的確成功上了飛機。
而且那架飛機裏就他們幾個人,沒有其他人。
看上去像是被包了機。
宴九隨便找了個靠後的角落坐著,她太累了,身體本就沒有好,還在水裏泡了那麼久,又穿著那些濕衣服坐在車裏坐了一夜,傷口的感染和身體的虛弱讓她一坐在位置上就陷入了瞌睡中。
窗外,夜色沉沉。
月光浮動。
四個多時後,飛機終於降落了。
宴九在簡單的休息了會兒後整個人的感知就提高了不少,降落時的失重感讓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他們隨後下了飛機。
宴九雖然清醒,但是沒有怎麼睡飽,行動上有些磨磨蹭蹭,落在最後麵。
“快點走。”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還在變聲期的冷漠聲音。
宴九轉過頭看就看到原本一直跟在那位少爺身邊的人不知何時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後。
見她停在原地,那男孩子馬上也停了下來,神情冰冷地看著她,警告道:“我告訴你,你別想跑,你逃不掉的。”
“沒有,我隻是太困了。”宴九著又打了個哈欠。
那半大個人的男孩看她居然還能睡得著覺,忍不住用古怪而又複雜地眼神看著她,最後冷冷地道:“放心,到了那邊你隻要輸了,就可以永遠長眠不醒。”
宴九:“……”
這是咒她死呢?
這屁孩,嘴夠毒的啊。
還沒等她再開口,那臭子就已經快步跟上了隊伍。
宴九還是拖拖拉拉地跟在後麵。
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怕她會逃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自己逃不掉吧。
不過也是,他們這麼多人,而且她自己現在身處在哪裏也不知道,的確是想跑也跑不掉。
他們一行人就此快步穿過了機場的大廳,然後又走到一個型的飛機坪上,上麵放著一架直升機。
宴九直到這一刻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她要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伴隨著真實感,她的心裏下意識地產生抗拒。
就好像一旦踏上,她會失去掉很多很重要的東西。
但那些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
那種未知的心慌讓她立刻停了下來。
前麵的人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卻步,一個個也都停了下來,看著她。
那些目光裏有不屑、有譏諷、還有輕蔑和嘲笑。
站在最前麵的那個男人微微側著身,漆黑的夜色裏他的身子浸染在了整個黑暗中,但聲音卻清晰無比地傳了過來,“你應該知道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的話是那麼的篤定。
宴九握了握拳頭,在沉默了長達半分鍾後,一步步地往那架直升機走去,每一步都好像朝著另外一條人生軌道裏走去,直到將自己原本的人生徹底分崩離析成碎片……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最深處好像又鬆了口氣。
為什麼會這麼矛盾?
宴九不明白。
或許在記憶沒恢複前她都不會知道原因了。
沒過多久,直升機伴隨著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慢慢上升。
宴九坐在那裏,望著遙遠的際線,神色淡而平靜。
其餘的人都在話聊,沒有人關心她在想什麼,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直到際線有薄薄的光線泛起,直升機才緩緩開始降落。
很快那些人就全都下了直升機。
宴九剛才在半空上趁著那幾縷光看到他們即將要到的一個地方是一個島嶼。
四麵朝著大海,那島嶼被海水包圍著,孤零零地如同一座孤島。
“喂,快點!”那屁孩兒又開始催促了起來。
宴九回神,從直升機裏走了出來。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升起。
明媚的陽光驅散了黑色,將這片島嶼籠罩在了光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