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了、個、大、槽!
在場的人包括教官被驚得下巴都掉了。
而且就連那三位少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齊刷刷地看向了她的身上。
但她就那樣筆直地站在那裏,盡管沒有光,但是在黑夜的浸染下,海風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那種言語裏透出的淩駕於一切的睥睨和張揚不自覺地就讓人心頭微窒。
無形間好像在告訴所有人,現在,我就是這裏的王。
她,這裏的王。
這他媽簡直是要上了啊。
在這裏,就連這三位少爺都沒這膽子自己是王。
她居然敢。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們這些人在那一瞬間覺得還……挺對。
簡直了!
他們是不是也被那一腳給看傻了?
就在那一瞬的死寂後,一聲輕笑就此響起,繼而就聽到裴泠之溫和淡然地道:“沒錯,獵島的規矩勝者為王。大哥,三哥,你們呢?”
“既然有人不願意計較,那就到此為止吧。”裴元安倒是很好話的樣子,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此終結了這一場不是鬧劇的鬧劇。
隨著事情落幕,大家都紛紛散了。
裴兆在臨走前很是輕蔑地嗤笑了一聲,隻覺得這女人腦子有病。
先不提她敢直接用獵島的規矩來挑釁自己,就那些人擺明了是要弄死她,可她居然手下留情。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而裴元安的表情就平淡多了,大概是作為大少爺的基本格調,他永遠都是長子那股雲淡風輕,卻又能在最後一錘定音的角色。
剩下一個裴泠之……
宴九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回了自己的那個破房間裏。
也不是怪罪,或者是怨恨他剛才的冷漠旁觀。
就是覺得沒必要。
他們之間本來也就是一個強製威脅利用,一個半推半就被利用的關係而已。
更何況他好像自己本身也挺慘。
頓時,整個沙灘上所有人走得一幹二淨,隻留下裴泠之和歐飛兩個人還站在那裏。
夜色依舊漆黑而又深沉。
海風從海麵拂來,帶著鹹濕的水汽。
歐飛看自家的少爺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忍不住的問道:“少爺,你鬧這一場,到底是為了什麼?是想試探她到底會不會跑嗎?”
其實這場鬧劇最基本的幕後策劃就是裴泠之。
他私下裏派人去了什麼樹林可以逃跑這種謠言,企圖在隊伍裏散播出來。
但他本人覺得,少爺其實應該就是想散播給那個女人聽。
畢竟她也是被威脅過來的,並非是自願加入。
所以以此試探也不為過。
事實上,裴泠之一開始的確是想看看她會不會逃。
因為他總覺得這女人不是那種特別安分守己的女人,但偏偏自從進來後她真的特別的安分。
安分到比那些自願加入的人都更容易習慣這裏的生活。
這讓他莫名的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於是就想辦法試探一下。
結果這一試探卻好像試探出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比如,她的格鬥和奪槍。
那個動作一看就是專業受過訓練的。
特別是奪槍的時候,她沒有半點的害怕,利落的樣子就好像做了上千上萬次一樣,實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犯罪分子。
裴泠之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撿了個便宜的感覺。
明明之前不過是因為看到水裏一個女孩子穿著囚服,就想著把人帶回來湊湊數,讓老大和老三再高興樂嗬個兩年,讓他做足了準備再蠶食他們,結果誰能想到,這位姑娘能這麼剛。
聽聽她剛才的,我贏了,聽我的。
嗬,真是夠有種。
即使是他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沒在老大、老三麵前這種話。
當然了,不是他不敢,隻是覺得沒意思。
有些事情隻需要做,不需要。
他最喜歡看那些人後知後覺的樣子。
那種不可置信、那種幡然醒悟的表情。
不過能在今看到裴兆那副難看到極點,卻又沒辦法發作的憋屈樣子,其實也挺不錯的。